納玉卻並不在乎尚敬的一再查問。邊走至左下的坐位上坐下，邊迴應道：“納玉奉長公主之命來相看未婚夫婿，自是要扮做睦王殿下的侍衛，如此纔有能夠麵見赤德讚普。再則。尚公公不感覺女扮男裝很風趣嗎？”說著，又拿目光瞟了來興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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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話還請留意些。”尚敬皺眉警告道，“女人既說奉長寧長公主之命隨使團前來邏些城麵見讚普，為何又要喬打扮作軍士模樣？”

他見來興兒麵色不善、眼神惶恐，生恐出甚麼不測，忙乾咳一聲，開口向納玉問道：“咱家胡塗，竟未識得女人乃是吐蕃朱紫。前些日，女人在楊樹驛門前既不辭而彆，現在為何又要隨我家殿下一同返回長安？”

一個彪形大漢雙手捧著個熱氣騰騰的巨大托盤走進廳堂，徑直來到來興兒麵前，把托盤放在了來興兒麵前的條幾之上。來興兒看那托盤裡鮮明放著個圓睜雙目標牛頭，牛頭上還插著把寒光閃閃的盟主尖刀，他想到這必是院中那頭蒙著紅布的黑公牛的頭顱，不免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納悉摩並不睬會尚敬，向著來興兒說道：“妹婿在城內巡夜未歸，我們不必等他。來人。把牛頭端上來，請小王爺享用。”

想不到二十年後，中土天子竟然派出親王主動來到邏些城。懇求我家讚普迎娶帝室長公主，真可謂時過境遷，世事難料啊。按中土的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今晚納某隻為睦小王爺預備下了一道題目，若小王爺答得上來，納某願饋送十頭犛牛作為酬禮，若小王爺答不上來嘛，依納某看，後日小王爺就不必前去大拂廬晉見讚普了吧。小王爺，可願一試？”

納玉、納珠都冇聽過這個故事，來興兒講得固然簡樸，她二人聽來，也不由對當年那位吐蕃使臣充滿了崇敬之心。

納玉涓滴不加粉飾地答道：“當初不辭而彆是為了早些見到哥哥、姐姐，傳達太妃娘孃的問候之意，現在重回使團，是為了有機遇伴同睦王去麵見赤德讚普，以完成公主托付的任務。”

尚敬老於油滑且閱人無數，站在一旁，早向來興兒和納玉二人的對話、神情中瞧出了不平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