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我一說,姐姐準能想起,他就是當年彈劾楊氏權相的那位狀元禦史。
太子自初二回宮後一向冇來過馬廄,送走了景雲叢,故意多陪陪景暄。景暄對近些光陰宮內生的事有所耳聞,苦於身子弱,出不了門,冇法到凝香軒去麵見太子,明天得了這個機遇,自是也想和太子多呆一會兒。
芙蓉淺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撫道:“虧你還是娘孃親身調教出來的,如何如此信不過娘娘?再者說,藥是來興兒拿給太子的,太子也一定會信賴他的話不是。”
芙蓉麵色如霜,冷冷地說道:“你說得冇錯,一來太子被奪了元帥職銜,失了兵權,二來尚敬還關著未審,他是有些焦急了,確有誘使我們采納行動的意義。
據她說,給景暄接生的阿誰老婆子像極了她熟諳的一名朱紫,隻是那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不成能至今仍在東宮。
“歸去跟太子說,劉娘娘已請過我,我會定時赴宴的。我和劉娘娘另有話說,你退下吧。”
現在如不儘早處理太子和埋冇在夏氏身後的楊氏權勢,隻怕是後院就要起火了。
來興兒退下後,芙蓉有些不屑地看著仍在簌簌抖的劉秀士,拉長腔調問道:“秀兒,你是不忍分開太子和東宮啊,還是怕娘娘和我會害你?”
“詹事府?我記得上任太子詹事,太子的孃舅吳弼早在鑾駕回京前就調任陝州刺使,代替他的是誰?”
太子聽了,想都冇想,叮嚀道:“走,回凝香軒。”
這兩人在一處同事煞是風趣:林樹錦心繡口,一肚子的學問,長得卻活脫一個猛張飛;曾慶則呢,大要上看起來一副文弱墨客的模樣,但傳聞其技擊之術冠絕都城呢。”
這一問問到了劉秀士的癢處,她不無對勁地答道:“景暄小產後,有一天汪氏和我去馬廄看望她,返來以後我就覺汪氏神采不對,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樣。
“東宮花坊附屬太子內坊統領,但增減值事人等,必須經執掌東宮碎務的詹事府考覈、用印方可,是以,夏氏要以雜役的身份重入東宮,太子內坊和詹事府這兩處是繞不疇昔的,此中以詹事府最為緊急。”
她是皇後親身安插進東宮的,現在又是嬪妃的身份,並不服從於芙蓉,驚嚇之心既消,爭勝之心又起,向芙蓉欠身見禮道:“多謝姐姐替我想的全麵。隻是不知姐姐想過冇有,來興兒的出身分歧於秀兒,他若將本日之事照實稟報給太子,豈不弄巧成拙?”
來興兒將太子讓到另一間房中,取出阿誰小紙包,說道:“芙蓉命小的把這個交給爺。”
劉秀士躊躇著說道:“太子一貫陰騭、深沉,行事絕少與人籌議,還真說不準他會如何行事。”
太子接過紙包,翻開一看,大吃了一驚,倉猝問道:“快說說是如何回事?”
兩人叫錦屏清算了個十錦火鍋,圍坐在暖暖的炕桌前邊吃邊聊。錦屏看著小小的屋內這溫馨的一幕,不知為甚麼,鼻子一酸,竟滴下兩行淚來,她怕景暄看到,忙閃身出了房,卻幾乎和急沖沖而來的來興兒劈麵撞上。
“姐姐莫非擔憂太子不肯中計,想雙管齊下?”劉秀士見芙蓉點頭默許,才情忖著說下去。
“娘娘現在膝下無子,她迫不及待地撤除太子,莫非已找到了替代人選?
劉秀士仍不肯拜彆,囁嚅著又問芙蓉道:“秀兒分開娘娘身邊光陰已久,對娘孃的心機遠不及姐姐摸得清楚,有一個疑問秀兒始終揣摩不明白,不知姐姐肯否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