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叢聞得此訊，禁不住喜道：“危定國乃叛酋危不全族弟，勇冠全軍，昔日河中一戰，曾連傷我三員大將，不想本日一朝就擒。臣恭賀陛下。”

天子精力為之一振，旋即用猜疑的目光瞄了皇後和楊全義一眼，叮嚀道：“快，叫出去。”同時，表示皇後歸位坐下。

天子煩惱卻無法地表示楊全義上前扶起皇後，責備道：“皇後與朕本是一體，當著臣下的麵，何出此荒唐之言！楊全義，扶皇後回宮去吧。”

說罷，朝殿外叫道：“慶則，出去吧。”

裴百藥跨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忝居中樞，覺得本日之事廢儲固不成行，然太子行動失檢已是確實無疑，如不略施薄懲，恐怕上難以慰娘娘之心，下不敷以塞百官之口，不知柳兄是否附和裴某之言？”

裴百藥悄悄走近皇後，顫聲問道：“娘娘，皇上他這是？”

“皇後，朕實在的有些乏了。柳卿仙蹤可貴現身長安，恰好為朕參詳參詳北線戰事，查案的事就交給李進忠、芙蓉他們，細心查實後再行措置，如何？”

就在這時，謝良臣又一次急倉促走了出去，向天子稟報導：“陛下，宮門外有標兵持露布報捷。”

但她一夜間幾近打光了手中統統的牌，卻一無所獲，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嚥，因而語含挑釁地衝著柳毅道：“柳先生一開口就搬出陛下來，本宮如再不識汲引，這問案的隻怕要在先生的伶牙利齒下變成被查的啦。”

芙蓉已經暗中查訪得知，就是這個曾慶則，於三年前親手將夏嬤嬤安排進了東宮花坊。

她目前正在命人持續清查他與楊氏一門的淵源，未曾猜想他倒是柳毅的人，看來當年以布衣之身掌控朝局，卻又功成身退，藏匿於江湖的柳毅並冇有真正歸隱，朝堂上至今仍不知有多少人暗入耳命於他。想到這兒，她不由擔憂地望了皇後一眼。

世人循聲看去，隻見被太子踩在腳下的劉秀士雙眼暴凸，眼角、嘴角都淌出血來，也已魂棄世外。

柳毅向天子深施一禮，衝著皇後持續說道：“娘娘不是很體貼夏氏是如何離而複歸，潛入東宮的嗎？

他彷彿漫不經心腸瞟了方纔溜回殿中的楊全義一眼，打著嗬欠問皇後道。

柳毅重重地歎了口氣，站起家勸李進忠道：“李兄，本日之事已成死局，往前一步必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千萬莫要意氣用事纔是。”

陛下當時意欲任命建寧王為天下兵馬元帥，臣覺得亂世當中，天下兵民唯以元帥之命是從，如以建寧王為帥，則儲君威權必受其侵削，倒黴朝局穩定，是以建言命太子為帥。

天子又打了個嗬欠，瞪一眼站在階前臉上猶帶不平之色的太子，問柳毅道：“柳卿，你感覺朕措置得如何呀？”

太子右庶子曾慶則回聲而入，他與林樹年紀彷彿，卻生就了副女人相，細腰削肩，白淨的瓜子臉上一對鳳目，傲視間足以令男人銷魂。

“李進忠，你要造反不成！”皇後知是芙蓉趁亂將劉秀士滅了口，出言喝止道。

“謝陛下成全。”

陛下采取了臣的定見，卻又……”

卻聽天子接著不經意地問標兵道：“昨日光複龍門，為何徹夜捷報才至啊？”

就拿這位百官之的中書令裴百藥來講，他雖自命為朝中清流魁首，一貫不涉內廷紛爭，且身為太子太傅，與太子有師生之誼，但他的小兒子娶了皇後的侄女為妻，自不會眼看著皇後身陷窘境而不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