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日前半路遇刺,不是南內太妃指令人做下的嗎?如何本日也說是張氏殘黨所為?朕竟不知三丈宮牆以內究竟躲藏有多少張氏殘黨。當真鏟之不儘、除之不斷嗎?”
李進忠懷著忐忑不安的表情走進毓秀宮正殿,隻見殿中燈火透明,天子和兩位貴妃都在,除毓秀宮內的宮人、宦者以外,隻要吳弼全部戎裝在天子身側寂然侍立。
固然如此,顛末端多日以來的重重清查,張氏殘黨如同驚弓之鳥。再欲在宮中深藏不露已是萬難,前幾日,尚儀局中五位宮人一同就逮便是明證。若皇上再肯假些光陰,老臣定將張氏殘黨一併逐出宮牆,拿獲殛斃皇子的真凶,告慰賓皇子在天之靈。其中情由。萬望皇上明察。”
既然李進忠有力擔負靖宮大任,包管宮禁內的安寧,導致宮內生如此慘案,他自該當其衝領受重責。
李進忠獲得天子傳詔,連夜入宮,趕到毓秀宮時,隻見毓秀宮不大的院子四周站滿了吳弼麾下的羽林軍,每名軍士皆是莊嚴鵠立,見了他也冇人上前施禮,隻冷靜地用手勢表示他能夠入內。李進忠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緊急時候,天子真正信賴、倚重的人還是吳弼和他部下的羽林軍,而不是本身呀。這些個淺顯的禁軍士卒他瞧著一個麵善的都冇有,可見吳弼已開端動手對本身采納防備辦法,而現在李賓之死極有能夠導致宮內權力的重新分派,本身須很多加謹慎,謹慎應對纔是。
“賓兒才隻要五歲,小小年紀,他何時冊封的王爺?晉國公口誤了。”天子的神采陰晴不定,“賓兒身居貴妃娘娘寢宮而驟罹斬之難,在晉國公看來,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領、包天的膽量,敢做下這連累九族的事情來呢?”
天子被李進忠左一個明鑒,右一個明察說得心煩意亂。如果說不久前夏海棠含冰殿遇刺身亡令他感到大怒和懊喪的話,對於今晚李賓於毓秀宮中驀地遇害,天子除了為這個薄命孩子的逝去感到哀痛以外,心中更充滿著關乎本身安危的前所未有過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