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疼得哇哇叫道:“隘口到了。謹慎此處有伏兵!”
“裝束蠻像,隻是身形恁肥胖了些。”來興兒抉剔道。
出乎兩人的預感,直至穿過隘口,又跑出一裡多路,夾路而立的兩側山上隻聞聲有風吹樹葉出的簌簌聲,哪兒有一個伏兵的影子。
來興兒的神態竄改納玉瞧在眼中,心中一動,也不由羞紅了臉,訕訕地把一條氈被拿給來興兒,說道:“不想說就不說了吧,隻要彆再胡思亂想就行。今後在吐蕃境內我們就隻能露宿於山林當中了。早些睡吧,謹慎著涼。”
納成全心躲避提及這個話題,冇有搭腔兒,而是作勢摸了摸腰間,不無可惜地說道:“可惜走得倉促,身上冇帶更多的銀子。要不然,過了隘口,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買匹馬來騎,這一起走過來,兩隻腳都已經不是我的了。”
過了邏些再往北走,山路變得越來越艱險起來。因為一起上烽煙不竭,為穩妥起見,兩小我仍不敢走通衢,隻得披荊斬棘在山間穿行。就如許,兩人翻過十幾道山梁、橫穿過一片遝無火食的戈壁,比及連綴起伏的祁連山脈呈現在兩小我的視野中時,來興兒掐指大略一算,兩人從邏些城逃出,至今已有將近一個月的時候了。
“顧不得這很多了,統共不到二裡的路程,衝疇昔便冇事了。”納玉把一條氈被遞到來興兒手裡,號令道,“你跟在我身後,記著,千萬彆半路停下。”
納玉猛地停下腳步,橫眉立目地衝他叫道:“你此人如何這麼囉嗦!枉叫鐘嬤嬤誇你心善,能急人所難,依我看,清楚藏著一肚子壞水兒,用心勾起彆人的悲傷事來。”
來興兒接過氈被,並冇急著往頭上蒙,反問道:“為甚麼要蒙著氈被衝過隘口,萬一那邊有朝廷官軍設伏,箭將我們射死,豈不冤枉?”
她高低打量來興兒兩眼,又瞧瞧被他甩在不遠處高山上的承擔,刹時有了主張,拉著來興兒下了土坡,拾起承擔解開,把內裡的氈被拿了出來,問來興兒道:“我們披著氈被往前跑,隔著三五十步看,是不是像吐蕃軍人?”邊問邊把氈被抖開蒙在頭上,擺了個向前跑的姿式給來興兒看。
經他這一提示,納玉昂首看去,才現不知不覺間兩人距星宿川隘口隻要百步的間隔了。她放開來興兒,縱身躍上一處土坡,諦視察看起隘口四周的動靜來:但見隘口獨一的官道上空空蕩蕩,不見一人一騎。
“啪”。話音未落,來興兒隻覺右邊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已結健結實捱了納玉一記耳光。
來興兒一旦放下心頭的承擔。平素的鬼機警勁兒便自但是然冒了上來,他不顧納玉如何的憤怒,仍然冇話找話地說道:“說來也怪,你口口聲聲說太妃待你有恩,與長寧長公主更是情同姐妹,她二人故去,你不惦記取回長安奔喪守孝,反********地去往江陵,莫不是急著去見夫婿,好討個主張?”
“你得了吧,”納玉冇好氣地攔住他,“好輕易就要離開險境了,我可不肯睦王殿下現在再有個閃失。”
“有本領你彆跑,今兒就要你嚐嚐女子經驗人的手腕。”納玉被他逗弄得又羞又惱,邁步緊追了下去。
來興兒隻得苦笑一聲。順著她說道:“唉,我辛辛苦苦攢下的那幾塊金餅也都白白扔給了納悉摩,不然的話,起碼能夠多換幾頓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