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翻身上馬,掉轉馬頭,縱馬向九成宮的方向奔馳而去:蒙麪人既然早早地就埋伏在後山飛瀑邊的鬆林內,專等他和董老成二人前去自投坎阱,必然事前獲得了他們要到後山的動靜,如此判定,九成宮內很能夠有他們的外線。他必須趕回九成宮找到埋冇的外線,儘快弄明白究竟是甚麼人想置本身於死地。
來興兒心中悲怒交集,一時按捺不住,手起刀落,將那宦者的半隻耳朵削了下來,厲聲逼問道:“再不說,掉下來的就不但是半隻耳朵了。你到底說與不說?”
“站住。”來興兒出其不料地低喝一聲。
這一下事匆促,來興兒手上的力量使得不免有點兒大,短刀直釘在那宦者的心窩處。
那宦者隻覺一陣鑽心的疼痛,用手一摸,見滿手都是殷紅的鮮血,扯著嗓子慘嚎一聲,這才結結巴巴地答道:“小的……小的是奉了李進忠……李大人……”
來興兒跟從景暄習武已近兩年,技藝雖不如納玉和錢大順那般健旺,卻也算得上敏捷,見此景象,急中生智,把手中的短刀當作暗器,瞄著那宦者直甩了出去。
這夥蒙麪人竟是出自侍衛皇城的右監門軍!
不好!那夥蒙麪人追上來了!
那宦者大瞪著一雙眼,驚慌地望著來興兒,蹬了蹬腿兒,也死了。
想到此,來興兒重新又對死去了的蒙麪人滿身高低細細地搜尋了一遍,成果卻令他感到絕望,蒙麪人身上再無任何有效的線索了。
那宦者前次冇有防備,被來興兒削去了半隻耳朵。這回一見來興兒舉刀要砍,倉猝使了個懶驢打滾,咕咕碌碌滾出去有三四丈遠,順手從懷中取出個東西,就往嘴裡塞去。
那宦者固然嚇得體若篩糠,趴在地上渾身抖作一團,聽到來興兒這話,卻仍遊移著不肯等閒答覆。
那宦者明顯是個有賊心無賊膽的角色,見來興兒手持利刃,如此一問,臉上立時嚇得變了色彩,順手把食籃撂在一旁,跪在道邊,衝來興兒連連叩首要求道:“小大人饒命,小大人饒命啊。”
來興兒直起家觀瞧,隻見小白龍的左臀上已插了一支飛刀。那夥蒙麪人公然聞聲追過來了。
那蒙麪人橫臥在馬背上,一點兒反應也冇有。
隻見那蒙麪人年青的臉上猶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麵色黑中泛紫,嘴角滲血,竟死了。
他旋即搜颳著蒙麪人的滿身,從他懷中摸出了半吊銅錢和一麵腰牌。腰牌是竹木製成的,上麵用紅漆畫著一個奪目標鷹形圖案,後背刻著一行小字:右監門軍鷹團二夥金世昆。
從現董老成被殺至今,來興兒尚來不及對身邊陡但是起的變故作出思慮,現在瞥見這身形肥大的蒙麪人因被俘竟至他殺,愈感覺這夥埋伏在母親墳前,突施殺手的蒙麪人大有來源。
來興兒本還冇有就思疑到此人的頭上,現在見他如此鎮靜,狐疑頓起,策馬轉眼間即攆上了他,用心詐他道:“這食籃足足裝得下七八小我的吃食吧?你是趕去給朋友送吃的嗎?”
來興兒震驚之餘,還將來得及接管這個不測的現,小白龍俄然痛嘶一聲,竄到了他跟前。
來興兒用短刀逼住身形肥大的蒙麪人,喝道:“老誠懇實地上馬,可彆跟小爺玩甚麼花腔!”
來興兒暗叫不好,蹁腿下了馬,任由小白龍喜滋滋地跑去飲水吃草,本身則蹲下身,警戒地伸手把蒙麪人的身子翻轉過來,臉朝向本身,謹慎翼翼地用短刀挑開他的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