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兒聽他語氣已有所鬆動,也不再勉強他,遂扯開話題,向他詳細扣問起城外官軍的動向來了。
世民氣中既已明白了行動目標,又開端議妥了行動的體例和步調,頓覺內心敞亮了很多。恰在這時,老仆人端上些酒肉菜肴來接待景昭,老祭酒便一一號召世人在廳中案邊團團圍坐下,觥籌交叉地痛飲起來,渾不似還置身於吐蕃人占有的長安城中。
湯寬眼巴巴地盼了幾天,隻盼來了一個銀青光祿大夫的散官名位,並冇有像納悉摩事前承諾的那樣,位列三公。是以,這段日子總顯對勁態怏怏,打不起精力來。幸虧新朝中能夠堪當重擔的大臣屈指可數,再加上納悉摩安撫他說隻要長安局勢一穩定下來,即教他達成所願,以是,固然牢騷滿腹,他還得每日到宣政殿隨班伴駕,聽候實際上的“太上皇”納悉摩的調遣。
接下來的幾天裡,來興兒遵循與景昭的商定,向波護交代了聞鼓而動,擾亂吐蕃軍心的任務,波護雖也感覺如許做不如真刀真槍地和吐蕃人乾上一場來得痛快,卻冇有向辛十二孃那樣滿腹苦衷,當即便一口承諾下,隻要聽到大明宮中的登聞鼓一響,他部下的兄弟們便會在長安的十二座城門處一起漫衍官軍攻入長安的謊言。
幸虧當時,絕大多數吐蕃軍都奉了納悉摩的將令,不是被選入了前鋒突擊軍,在摩拳擦掌地籌辦奔襲汾寧,就是在各座城門上忙著呼喊、監督長安百姓幫手他們守城,留下值守大明宮的又多集合於宣政殿四周,是以,大明宮彆的各處的防備並不周到,給了來興兒以可乘之機。
哎呀,不好!來興兒隻覺內心格登一下,辛十二孃此時呈現在宣政殿四周,不消說該當是為了行刺納悉摩而來。此時,吐蕃軍中最精銳的馬隊方纔集結待命,如果被他們發覺中軍大帳闖進了刺客,那麼他們就不管如何也不會出城奔襲甚麼汾寧要塞去了。而隻要這支馬隊軍隊還留在城中,在城外官軍兵力薄弱的環境下,即便裡應外合,也很難有甚麼勝機可言。
景昭先是沉默不語,繼而麵露難色地說道:“此事事關朝廷法規,非是景某一人能做得了主的。不過,興兒方纔所說不為在理,此事待到聖駕迴鑾以後,景某自有分寸也就是了。”
“如何樣。大哥,擂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