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親兵陪著謹慎向前挪動了兩步,正要開口說話,不防傅奕俄然飛起一腳,將他踹出了一溜跟頭,緊接著大聲罵道:“你敢情也含混了吧。來興兒回營本身不來見我,要他部下的軍士半夜半夜地來擾本總管的好夢,他不曉得虎帳中的端方嗎?”
刀疤臉話既已說出口,便不再躊躇,衝身後一揮手,一名軍士捧著個沉甸甸的包裹走上前來。
那名親兵素知傅奕的脾氣,每逢他麵有喜色,沉默不語之時,常常就是要措置人的前兆。此時見他如此,心下不免驚駭,提及話來也變得結結巴巴地,口齒倒黴索了。
“稟大總管,左軍跳蕩隊校尉來興兒回營了,他部下的十幾名軍士現就候在府門外,口口聲聲說有要緊的事,要求見大總管回稟……”
傅奕即使是身經百戰的大將,也不由得被他這話唬了一跳,雙部下認識地交叉抱於胸前,沉聲喝問道:“大膽,你等可知以下犯上在軍中但是極刑?誣稱來興兒會殺你們滅口,如若冇有真憑實據,休怪本總管先宰了你們幾個,以立軍威!”
對於天子把來興兒派至他軍中擔負校尉,傅奕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與來興兒兩年前一趟河中之行下來,對這位聰明聰明的小宦兒心中很有好感,現在能與他在軍中相聚,從私家豪情上說,是非常歡迎的;同時,傅奕也對來興兒並非真正宦者之事有所耳聞,身為附逆罪臣以後,又未曾淨身混入宮中經年,竟然一旦被人揭穿出本相,不但冇被正法,並且還得天子親身賜婚,將他派至軍中擔負六品校尉。把如許的人派到本身身邊來,天子是不是另有所圖呢?
傅奕的腦筋頓時復甦了很多,他一麵叮嚀親兵帶軍士們到前廳候著,一麵換著衣服揣摩起苦衷來。
他走至居中的坐位前,回身坐下,打量著麵前這十幾名神情忐忑的軍士,拉長調子問道:“你們的帶隊校尉呢,他如何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