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呆呆地在中間看著這一幕,此時才認識到她主子是當真想取謝綾的性命。主子瘋瘋顛癲的,可謝綾卻好端端的,如何俄然之間便不躲不閃了呢?
蘇昱沉默看了她一會兒,她本來就清臒,肌骨均勻,這些日子瘦了不知多少,快隻剩個骨頭架子了,麵色也蕉萃。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半句打趣話都說不出口。
她一個女人家,把房事二字掛在嘴邊說,也不嫌害臊,反而端得是義正言辭正氣凜然。蘇昱無法,手上還是不肯放她,便把她攬在懷裡說話:“這是怪我這麼多天,冇早些把你接出來?”
她分開欣嬪的儲秀宮,一起往回走,心中紓解了很多。不知是因為師父未將算盤打到宮裡來,還是因為旁的甚麼……
欣嬪並未召見太醫,但聽聞她的名字,公開把她請入了宮中,屏退擺佈說話。謝綾更加確認了她便是她曾見過的阿誰婉鶯,問道:“師父可有與你通過信?”
她待她和和藹氣,翡翠卻不然,一撿了魂便梗著脖子罵:“你個來源不明的妖女,來這裡做甚?我家娘娘就算一時落魄,也輪不到你踩到頭上來看笑話。”
她罵得唾沫星子亂飛,謝綾隻好退避三步聽她罵完。想來現在太病院裡也冇人敢去給瑾妃看病了。一是冇好處,二是招倒黴。
“就曉得占嘴上便宜。”她甚麼時候跟他伉儷相稱了?八字都冇一撇,他也真叫得出口。
疇前他也處心積慮,想過儘快讓她入宮,可現在他卻不那麼甘心了。之前他隻想著能給她一個光亮正大的名分,可真成了光亮正大的,她便成為了這宮裡的一分子。那些女人他現在能夠不睬,可當她變得和她們一樣的時候呢?他連見她一麵,都要被敬事房的寺人記上一筆。
轉換成大口語,便是害了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