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點頭，輕撫著指尖玉環，沉聲道：“刺客抓住冇有？”

那就是――趁亂靠近後妃轎輦。

隨行的轎輦當中，蘇沐兒悄悄撩開一絲縫，拿起手中的一小塊琉璃鏡，對著日光照了照，謹慎翼翼地探出頭去。外頭隻要熙熙攘攘的百姓，並無異動。

安福順抱著拂塵從乾清宮出來，正撞上要進門的翡翠，苦著臉把她轟了出去：“皇上正大發雷霆，你這時候來，不是給主子找罪受麼？”

翡翠也急了眼：“不是娘娘無事生非，是真出大事了！娘孃的臉返來以後便呼痛，想是方纔遇刺時沾上了藥粉的原因。剛過了水洗濯，成果……越洗越腫，太病院的院判親身來過了，也束手無策。”她泫然欲泣，“娘娘讓我來稟報皇上，還請公公放我出來！”

謝綾挪開一步，麵色如初地向前走，聲音帶一絲陰沉：“降個位分就夠了麼？貴妃銜到妃銜，不過是每月三百兩俸銀的不同。想憑三百兩擺平我，果然便宜。”

※※※

一頓飯吃得不鎮靜，謝綾返來時又板了一張冷臉。

祭天一行經此波折後隻得折返。

“……”謝綾被她富有締造力的答案嗆到了，摸了摸她的頭，“你想多了……”

蘭心縮著腦袋連連點頭。想用戔戔三百兩打發她們家蜜斯，委實天方夜譚。但細心一合計，又感覺此事不該是這麼算計的。她英勇地探出了腦袋：“蜜斯，我們看來是三百兩，人家寶貝的可不是銀子啊。這一級看起來小，爬起來可難。奴婢覺得，皇上做到這份上已經不輕易了。畢竟人家是妃子，我們……”

瑾妃被這道粉末攻得措手不及，揚袖想護住本身時，臉上已經沾上很多，肩上袖上渾身皆是，像被倒了一袋麪粉，狼狽不堪，氣急廢弛地指著巷口：“還不快給本宮去追！”

沈漠重視到她的動靜，馭馬到她身邊：“公主殿下，可有叮嚀？”

粉末迷眼，侍衛們抬起手臂粉飾住眼睛，再睜眼時，哪另有刺客的身影。

因而謝綾一進宜漱居的大門，便看到蘭心遙遙地揮動手，撿了元寶似的撲過來，嘴裡喊著：“蜜斯，蜜斯！”

謝綾眉略微蹙：“有話好好說。”

圍觀百姓見此景象，皆捧首鼠竄，唯恐刺客誤傷了本身。一時候場麵惶惑然亂成一盤沙，人群號呼著四周攢動。

蘭心歡樂雀躍地揮動著拳頭：“蜜斯你還不曉得吧？宮裡傳來動靜，瑾貴妃不知犯了甚麼錯，被奪了貴妃銜。這位分一降，可算殺了殺她的風頭！”

真的來了！她眼中一亮，佯作惶恐地逃下車去。

三年一度的春闈不但是士人間的大事，也是長安的一大盛舉。祭壇位於郊野，天子一行自宮門啟，朱雀街是必經之道。每逢此時，天子攜文武百官赴城東祭天，朱雀街上必定早早立了兩排官兵清路，卻還是抵擋不住來看熱烈的長安百姓。

蘭心恍然大悟似的一鼓掌，作了個抹脖子的行動，滿懷等候地發起：“要不……先X後殺？”

毀了祭典不是小事，公主也是鬼迷了心竅，這一回……就看她的造化了。

“公主殿下？！”宮裡那個不知，公主殿下有太後孃娘撐腰，又被皇上捧在手掌心，闖再大的禍也不過就是禁足幾日了事。皇上竟會對公主動這麼大的火？

聽起來傷害不大，但她卻要單槍匹馬，做一件行刺以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