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常寧家的門口,呈現了一名清秀的女子,身穿藍色的卡嘰襯衫,一頭披肩長髮,一手拄著鋤頭,臉上倒是遍及笑意,常寧一瞧樂了,老孃威風啊。
常寧抱著頭嚷道:“老孃,有客人,有女客人來了。”
常寧瞅著虞挺華,虞挺華微微一笑,又特長指著隔壁說道:“有人很體貼你,想跟你說話呢。”
“對,蔡家莊太欺負人了,我們咽不下這口氣。”有人在擁戴。
常家村的村口有一條長年乾枯的溪溝,是水洋公社和白水公社的分邊界,溪溝上有一座寬兩米的石拱橋,叫連水橋,過了橋不遠就是白水潭,因為陣勢高,站在村口也能看到白水潭,當然因為大旱,水位降落,現在隻能是見潭不見水了。
“乾甚麼,乾甚麼,你們要乾甚麼?你們想找死啊?”常寧吼怒著,“都給我滾回家去,吃了晚餐,老誠懇實去小學操場看電影。”
常衛國嚇得倉猝丟了榔頭,結結巴巴的告饒起來,“哥,我錯了,我,我下次不敢了呀,二叔,你快勸勸我哥啊,虞叔叔,於大夫,你們說句話呀,大姑,你快出來,拯救啊,哎喲。”
常寧也不打話,一手抓著常衛國,提起腿在他身上緩慢的號召起來。
“但是,有人卻不這麼想呢。”
村口兩邊各有一個大石崗,比村裡其他處所較著高出一截,一邊是大隊部、常家祠堂和一座叫清冷寺的小寺院,另一邊的石崗上,除了石嶴小學,另有常寧和老區長兩戶人家。
常衛國鬼哭狼嚎了一陣,常寧最後飛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常衛國在石板路上滾了幾圈,爬起來看也不看的捧首鼠竄而去。
常寧笑道:“老舅,留下來陪老虞喝幾盅啊。”
“唉,你們都曲解了,我和常常隻是從小要好來著,一起上學放學一起玩耍,冇你們想的那麼龐大,都是那老東西瞧不起我家貧困唄,我氣不過,就乾脆承認那事,嗬嗬,咱鄉間人不野蠻,不懂阿誰事哇。”
常寧倉猝跳下牛車,敏捷的跨過幾十級石階,很快來到了人群前,來回瞧了瞧,看到王群青和黃小冬也拿著鐵釺站在那邊,身邊就是拆台鬼表弟常衛國,臉就快速沉下來了。
常寧家的門口,正圍著黑壓壓的大片人群,幾近清一色的大老爺們,足有百多號人,都是手拿肩扛的,除了鋤頭扁擔之類,另有獵槍火槍的,次序倒還穩定,但很有同仇敵愾之勢,常寧的老舅常學軍,揹著一支衝鋒槍,站在門口解釋著甚麼,不知誰眼尖,看到了石崗下的牛車,就開端嚷嚷起來,“常哥返來了”,“寧叔返來了”,常寧的輩分高,村裡有的小孩見了還叫他叔公的。
常寧轉過甚看去,矮牆那邊快速暴露一張小女人的粉臉,實在嚇了他一大跳。
虞挺華也道:“我看行,衛國一看就是塊從戎的料。”
石嶴大隊坐落在青陽山的山腳下,劈麵就是麵積達五平方千米的白水潭,全大隊一千二百多口,由常家村和周邊幾個小村莊構成,大部分人都姓常,之前就叫常家村,傳聞當年有個上麵的帶領下來觀察,看到常家村背山麵水,兩麵石壁相抱,陣勢險要,是三個公社通往縣城的必經之處,遂一時髦起,把常家村改成了石嶴村,為此幾十年來常姓人一向耿耿於懷。
“嘿嘿,”常寧笑道,“山裡我臨時還不能去,兩個故鄉夥當年的一句戲謔之語,把我緊緊的套住,咱惹不起可躲得起,能做大人也能做小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果斷反對針對本人的包辦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