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麼,”常寧樂嗬著,“老話說得好,外甥天子孃舅狗屁,我當的官比你又大,我認得的字比你們百口加一塊都多,你不聽我的聽誰的?放心吧,福兮禍所糸,禍兮福所依,嗬嗬,平常心,平常心嘛,明天的太陽,還是從東海上升起。”
本來,作為東海的海防火線,和近三百千米海防地上的製高點,大青山的山上,一向有軍隊駐守,空軍的雷達站和藹象台,水兵的觀察基地,陸軍的通訊分隊,另有防空軍隊,等等,加起來有近三百人,大青山陣勢險要,本地都是絕壁峭壁,平常所需物質,除少部分由直升飛機運來以外,絕大多數,都是靠人肩挑背扛上去的,作為交通衝要的石嶴大隊,就成了軍用物質的轉運站,之前情勢嚴峻的時候,石嶴大隊長年駐有陸軍的一個班和一個公用堆棧,現在兩岸關糸和緩了,運送的又多是平常餬口用品,軍方就直接交給石嶴武裝民兵連賣力了。
常學軍也是個樂天派,一向對小半仙外甥言聽計從,天然對這個大膽的騙水打算大加讚美,“你呀,官越當越小,批示的人倒越來越大,這回更好,地委鄭付書記都讓你牽著鼻子走,謹慎又要被秋後計帳啊。”
“是啊,”常學軍點頭道,“那是大青山駐軍讓我們代為保管的,能夠不是急需品,就一向放在那邊冇運走,我怕出事,每天早晨都輪放逐置乾部和民兵守著。”
“嗬嗬,你想氣死蔡老虎呀,”常學軍笑道,“不過,明天我去白水潭看過了,那水位,離空中有幾十米,陣勢又很峻峭,運水的速率快不起來啊。”
“老舅,你外甥辦事甚麼時候顧前不顧腚的,我們公社,到處都是采石留下的礦洞和石坑,大小非論,不說一萬個,幾千個老是有的,那就是祖宗留給我們的蓄水池啊,我們每天早晨取的水,除了白日澆地之用外,多餘的都能夠存起來,嘿嘿,說不定到時候,白水潭和花山川庫底朝天了,我們的水卻用不完呢。”
“大老孃們懂個屁,你莫理她,”常學軍揮手道,“你鬥敗蔡老虎,為常家爭了口氣,那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我這點小事算個球呀。”
常寧笑道:“老舅,虧你還美意義說本身當過兵,我問你,甚麼叫群眾的軍隊?那是說,軍隊的統統都是群眾的,甚麼叫軍民一家?嗬嗬,這一家人的事,就是相互不消客氣,我們又不是歸為己有,隻不過借用一下嘛。”
“嗬嗬,我聽你的,”常學軍咧嘴一樂,“我們先辦眼下的事,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十多天後,蔡老虎鐵公雞返來後,我們再到那裡弄水,秋苗成活後也要澆水啊。”
常寧滿不在乎的說:“放心吧,老舅,我包管冇事的,那四個大師夥放在這裡十來天了,駐軍冇派人來催運,申明他們不急,就他們阿誰小水庫,這入口的寶貝的確是大才小用,我們隻是順手牽羊借用幾天,完事了重新打包完璧歸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常寧活力的說道:“十萬孔殷的大事,等你七彙報八叨教,黃花菜都涼了,萬一軍隊帶領分歧意如何辦?這年初,餓死怯懦的,撐死膽小的,他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乾完了再說,你要怕事怕死,給我滾一邊去,要抓要殺,我一小我頂著。”
“常學軍,我冇你這個老舅。”常寧被說中苦衷了,心一虛臉一紅,抓起一隻拖鞋朝常學軍砸了疇昔,“狗嘴不吐象牙的臭老舅,你不從速在我麵前消逝,我就把你半夜半夜‘體貼’劉孀婦的事,公開在村口的書記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