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光心疼兒子,又想著早些到城裡拜訪梁秀才,本來籌辦坐牛車的,但不剛巧的是趕牛車的吳家這些天都不做買賣,父子倆也隻能走路了。
“走,用飯去。”衛氏一臉暖和地給顧雲浩理了理衣裳,點頭道。
“娘, 飯煮得了,讓弟弟吃了飯早些解纜吧, 爹那邊也清算安妥了。”
“回夫子,未曾。”
“二妞說得不錯,吳家的牛借出去了,又冇有牛車可坐,到縣城要走兩個多時候嘞,還背這麼多東西,但是要累著人了。”
“去了學裡, 必然要保重好身子, 該吃的吃, 彆捨不得費錢。”
“儘聽先生安排,門生謹遵教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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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浩再奉上束脩和芹菜、蓮子、紅豆、棗子、桂圓、肉條拜師六禮。
倉促找了個麪攤吃了碗麪,清算了一番,就問著往梁秀才的私塾去了。
梁秀纔對勁地點點頭,又拿著顧雲浩寫得那張紙,皺眉道:“如何你平時習的是《皇甫誕碑》跟《虞恭公碑》?”
“既已經開端讀《大學》,那就還是進內舍吧,隻是你《千字文》跟《幼學瓊林》還需另下工夫,如果有何不解之處,固然來問我就是。萬不成直接拋開,須知蒙學乃是治學的根底,不成輕視。”
說到這裡,梁秀才又是微微一歎:“普通而言,初習字最好是臨《多寶塔碑》跟《顏勤禮碑》,固然動手難上一些,但對此後習字,是大有裨益的。”
“急甚麼,路上累了就多歇息,實在不可下午到,明天一早去拜先生也是一樣的,彆累著我的乖孫。”聽著催促,李氏不包涵麵的對著二兒子說教。
聞言,顧雲浩也是有些冇想到。
及至一處院落,非常清雅古樸,院中不但幾排竹子,另有一株梅花,修整的很有幾分風骨。
在一家人的殷切叮囑之下, 顧雲浩吃過了早餐, 背上了前些日子顧長光為他做得書篋, 跟世人告彆。
言罷, 衛氏就把那小布袋繫好, 又放到顧雲浩的書篋底層。
普通而言,家裡很少做這麼多白麪饅頭,但因為明天是個例外,又加上心疼孫子,李氏冇有唸叨,反而很讚二妞想得殷勤。
“不過看你這字,固然未得精華,但還算尚可入目,隻是既然練了歐字,就須得更加勤奮,每日研習,不成懶惰纔是。”梁秀纔看了看,放下了那張紙,一臉當真的叮嚀顧雲浩。
“原是如此,多謝夫子指導。”顧雲浩誠懇拜謝道。
看著正焦急地坐立不安的顧長光,顧雲浩喚了一聲:“爹”。
莫非他的學業進度,在縣城也算快的麼?
見顧雲浩不過九歲,但行動有度,梁秀纔不免起了愛才之心,遂又問:“你不過才這般年紀,怎地就開端學《大學》了?你蒙師講學這般快?”
這一點顧雲浩倒是想錯了。
“難怪你書都背得,卻不甚通透其義。”梁秀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臉上帶著多少鎮靜,“冇想到我本日竟有緣收一個如此資質的弟子。”
“到了。”
顧長光接過饅頭,就背起了裝滿東西的背篼,催促道:“時候不早了,還得早些走,不然晌午前都趕不到縣城。”
就在這時,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仆人出來,他先是端了兩杯茶給父子倆,而後就笑著對顧雲浩道:“想必這位小公子就是來拜師的吧?請且先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