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徐景先是看了看四周,又抬首看著隱在山間的書院,眼中劃過一絲笑意,隨即便是一聲感喟。
聽聞了徐景的話,王豫之內心還是感覺他有些草木皆兵了,不過曉得這位教員一貫謹慎謹慎慣了,也不好多言。
“門生聽聞季家兩位公子似有齟齬,季航跟著季二老太爺回到了淮安,而季閣老倒是獨獨留下了季至公子在京中相伴,季家果然會因著季航便倒向齊王?”
“莫非季家另有旁的心機……”
成行之前,徐景便猜到齊王此行必得去季家,但卻有些冇想到,不過剛到,齊王便如此急不成耐地上門。
聽聞這話, 徐景眉頭一蹙,手上的棋子也是久久未曾放下,轉頭問道:“齊王去了那裡?”
心下迷惑,顧雲浩言辭也謹慎了起來,神采穩定地回了一句。
“他可倒好,嘴上說是承了我們的情,暗裡裡卻與季家乾係不清。”
及至山腳,馬車吃緊停下,自車高低來一老一少兩位穿著斑斕的男人。
加上齊王現下勢微,又不為賢人所喜,這些年來,齊王亦是修身養性,端是一副閒散皇子之態,實在不像是故意儲位的模樣。
徐景淡淡地說了一句。
內心的迷惑更甚,顧雲浩隻遴選著答覆了幾個無關痛癢之事,便對那人歉意地一笑,道:“鄙人急著趕回書院,就此先行一步了。”
“身在朝中,不成僅以官階凹凸來論,江程雲雖隻是四品知府,但淮安但卻極其首要,若不然,聖上又如何吃緊派了齊王前來巡看災情。”
“你且退下吧。”
他也是出身豪門,平素行事一貫都是隻當作果,並不在乎那些甚麼所謂的氣度以內的廢話。
言罷,便要回身前行。
但看著那顧姓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即便不凡,也該當不會有如此心機城府吧?
徐景倒是麵色一沉,目色未明地說了一句。
徐景天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當下便一拍案桌,氣急道:“慣是會做這些擺佈逢源之事,此次淮安水患,若不是我們部下包涵,他那位對勁弟子江程雲那裡還能安然的立在這淮安府。”
哪曉得剛走了一步,卻又聞聲那人相問,顧雲浩隻得回身又是回了一句:“鄙人姓顧。”
這孩子雖是自小聰慧,在同齡一輩當中,稱得上是絕頂之姿,但總償還是看得太淺,且過於自大了點。
淮安府東城, 離著府衙不遠, 有一清幽淡雅的園子, 稱為李園, 此乃本地望族李家的一處彆苑。
“齊王一大早便出去了。”小廝忙回道:“且隻帶了薛大人。”
不過也難怪,他自有高傲的本錢,畢竟是王家的嫡長孫嘛……
想到這裡,顧雲浩也開端警戒起來。
王豫之亦是皺了皺眉,說道:“聽聞江程雲這位弟子出身豪門,卻不想竟然還能有如此氣度,這倒是讓人有些不測。”
季航曾經齊王幼時的伴讀!
王豫之倒是極快地便按下了內心的情感,說道:“不過是一名不見經傳的墨客罷了,江程雲一定會有多在乎這名弟子。”
這些年來,季老爺亦是步步謹慎,凡事不偏不倚,倒像是一心隻做聖上純臣的模樣。
少年亦是有些冇有想到事情會變成如許,但還是說道:“不過一名弟子,或許也有偶合,一定便是江程雲的意義,再則來講,江程雲不過隻乃一知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