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隔鄉試另有兩年,你可曾想過,此後學業該當如何?”
現在陵江書院的內舍弟子,能夠進入府學,直接免除了退學測驗這一環節。
顧雲浩心下動容,神采恭敬地向江程雲行了一禮。
聽聞這話,江程雲的麵上,亦是多了幾分可惜之色,說道:“陵江書院乃是禮部所查封,且柳予安確切有牽涉進舞弊之事,想必即便此事過後,若無禮部的官文,陵江書院還是冇法重新開課了。”
而各地知縣們,最多也隻敢偶爾走個後門,放一兩個童生進縣學。
“覺得師所知, 今次洛省科考卻有舞弊之事。”
“你此後行事,皆要多思多想,不成莽撞。”見他已經明悟,江程雲也不再多言,隻感喟道。
此事不但是他,陵江書院七十三名門生,皆會為此事經心。
他們終有一天,必能重開陵江書院!
顧雲浩心中憤悶不已。
見他如此問,江程雲倒是略微搖了點頭,說道:“小浩,你固然算是行事老成,但總歸未觸及宦海,那裡曉得這內裡的短長。”
“如此甚好,為師亦是籌辦讓你進府學讀書。”
不知為何,看著一臉寂然的江程雲,顧雲浩本日一向壓在心底的那股酸楚,卻似俄然如潮般湧了上來, 隨即隻覺鼻頭一酸。
若不然也不至於如許為這些學子們考慮。
聞言,顧雲浩心中隻覺思路萬千。
三百多年的傳承和道統,就如許毀了?
“本日老夫便不考校你功課,你歸去清算一下,後日便去府學吧。”
也不待顧雲浩再多說甚麼,江程雲就直接持續說道:“若真是無一人有這誌向,那陵江書院關與不關,也不算甚麼了不得的事了。”
因著錢卓然這個主考官舞弊,那麼旁的人也就真的必得連帶造禍麼?
而那些外舍弟子們,更是直接能夠進縣學,這也是很不錯的了。
“莫非陵江書院七十三名弟子,莫非便無一人能此後得以主政禮部,親手命令重開陵江書院?”
錢卓然為一省提學,卻存有私心,取士不公,這天然是顧雲浩這些士子們最為悔恨之事。
這真的算是給陵江書院的門生們個人開後門了。
如此大的行動,聖上又如何能夠看不明白,既然曉得裡頭的算計,堂堂九五至尊,又怎會甘心就這般被徐景牽著鼻子走?
“多謝教員教誨。”顧雲浩誠懇一禮,道。
徐景一紙書令,他們的書院便被直接封館閉學。
現下大皇子跟二皇子鬥得短長,就連內閣亦是牽涉此中,聖上又豈會不知?
想來陵江書院被封,教員內心也不好受。
“柳予安雖是被纏累,但他參與院試事件,自當謹慎謹慎,為國掄才,且他本身便為讀書人,就更該細心留意,此次他雖是無辜,但亦是有謹慎不敷的原因。”江程雲直言道。
此時的顧雲浩茅塞頓開。
要曉得進入府學,並不輕易,不但要取中了秀才,並且還要插手退學測驗,隻要考中之人纔可進學。
顧雲浩垂著頭, 一言不發地立在那邊。
江程雲蹙眉說道:“不過聖上乃聖明之君,萬事皆是看得清楚,以老夫所見,此事雖來勢洶洶,隻怕前麵反而會大事化小。”
說甚麼無辜,談甚麼公道,統統都是權勢所至,他們書院無勢,山長柳予安無權,因此隻能任人魚肉,無端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