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如何說話的二夫人俄然開了腔,眼睛裡亮亮的,彷彿有些濕:“叔白,我們明天就下山,你不消牽掛,照顧好本身就是了。”
大夫人又溫言勸道:“叔白,為人重義,本是功德,我也不該攔著你,但你一個文弱墨客,千軍萬馬中又能幫得上甚麼忙,還不成了人家的累墜?……”
幾小我都是一驚,趕緊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山頂上聚滿了匪賊,舞鍁弄鏟正在忙個不斷,人群前頭恰是邵得彪幾小我,馬三兒卻半蹲在地上,大腿上頂著那具擲彈筒,手扶著炮管,滿臉的絕望。
大夫人卻一挑眉毛,瞪著肖林問道:“這麼說,肖掌櫃是要籌辦逃脫了?趨利避害,公然是買賣人的好算盤,不過,我們家倒有個傻兒子,必然要留在這裡送命!”
“老三,炮彈有限,對準了再打。”
李叔白母子倆個謙讓了一番,最後還是大夫人點頭,把李登洲留了下來,兩位夫人帶著剩下的十名衛兵,乘著大車下山去了。肖林和李叔白一向送到山下,才告彆兩位夫人回身回山。
邵得彪幾個正在低頭沮喪,李登洲擺佈看了看,輕聲對李叔白說道:“二少爺,我會用這類擲彈筒。”
“孃的,打的也太偏了!”
送走了兩位夫人,肖林和李叔白叫上李登洲,一起向山前牛鼻嶺走去。
大夫人張張嘴還要再勸,二夫人向著她搖了點頭,微微一笑搶過了話頭,又拉著兒子的手叮囑道:“叔白,從這裡到棗強縣也不遠了,我把登洲留給你,他的技藝技藝都不錯,又是多年的老兵,有他跟著,我也放心一點……”
肖林辯白了兩句,又轉頭看向李叔白,不明白這母子三報酬甚麼活力。
“大姐,叔白大了,就由著他去吧。”
馬三兒一隻手扶著炮管,一隻手緩緩伸向擲彈筒上的皮帶拉手,用兩個指頭悄悄捏住了皮帶,粗大的指節抖了兩下,躊躇再三,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方纔邁進院門,就看到兩位夫人站在房簷下,正在和李叔白說著甚麼,母子三人神采都很嚴厲。
兩小我一起走著,一邊會商著牛頭衝即將產生的大戰,這兩位滿是內行,對兵戈冇有一點觀點,說到最後連本身都壓服不了,想起李登洲是個老兵,就一起向他就教。
中間站著的邵得彪一臉嚴峻,叮囑了馬三兒一句,又昂首看著肖林他們剛過來的方向。
肖林上前施禮問安,然後說道:“兩位夫人,請儘快清算一下,牛頭衝要兵戈了,我們最好明天就下山。”
馬三兒遺憾地吐出一口氣,提著擲彈筒站了起來,統共隻要四十發炮彈,冇有前提讓他幾次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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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另有一條石階山路跨嶺而過,幾小我沿著石階緩緩而上,時候不長就爬上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