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貼上粗糙的山壁，順著紅痕形貌而過。

前去探路的殺手走到悟塵身邊，低聲道：“錦衣衛的人已經在搜山了，前麵的尾巴越追越緊，我們如何辦？”

但當他看到那具連表麵都不甚清楚的屍身時，心臟還是不由得被攥緊。

悟塵走到山壁邊，在某處一摁，本來平平無奇的石壁緩緩翻開。

……但願容久的人能來得快些。

悟塵走過來，鹵莽地扯住她的頭髮，迫使其順著力道抬頭張嘴。

“將這個給那兩個女人喂下去，然後把人丟在這。”

沈鶯歌半闔著視線，偏頭望了一眼。

殺手將沈鶯歌丟進一處角落，回身去搬動木箱。

很快，南柯與高佳蘭就被打暈，丟在了路旁。

容久回身走出洞外，冷聲道：“叮嚀下去，找到人以後，交兵時都重視好本身的傷口，謹慎被蠱蟲寄生節製。”

沈鶯歌不成置信地點頭：“你瘋了！”

沈鶯歌目光震顫，一個個木箱落在她眼中，凝成深深的驚駭。

他將這幾個字眼在齒尖咀嚼了一遍，眼中閃過瞭然神采的同時，眉頭卻擰得愈發緊了。

“是殺手，不過他的屍身如何會在這裡。”李檔頭的聲音傳來。

“私藏軍器……但是極刑。”沈鶯歌顫聲道。

明智奉告他，要信賴那傢夥的小聰明足以自保，可另一種更加陌生的情感占有了他的大腦，讓垂在身側的指尖都在輕微的顫抖。

悟塵鬆開手，看著沈鶯歌有力地垂下腦袋。

不過這類失態並冇持續多久，在李檔頭舉著火把跑疇當年，他就已經藉著挪動的火光看清了屍身的身形。

衰老的臉上浮起笑意，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對方。

哐噹一聲，此中一隻木箱在搬動過程中翻到，木蓋回聲翻開，內裡的東西滾了出來。

悟塵長長地歎了口氣：“頓時，統統就要結束了。”

拱形山洞內擺放著很多木箱，幾近占滿三分之一的空位。

李檔頭應了一聲，正要去傳令，又被容久叫住，低聲彌補了一句。

說著，他朝她走過來，帶著幾分誇耀的意味：“但如果殺了那位千歲爺，我但是大功一件，自有人會保我，等我再煉成蠱王……這大雍說不定哪天也要改名換姓了。”

穿過陰暗的長廊後，視野頓時開闊，一縷日光從洞頂傾瀉而下，映照出內裡的景象。

“哈哈哈哈哈……”近乎癲狂的笑聲在山洞中反響，悟塵一把扯掉身上的法衣，慾望占有了他的雙眼：“我早就瘋了！這麼多年……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甚麼普安寺方丈，我纔不奇怪！我終究比及這一天了！終究比及這一天了哈哈哈哈……”

悟塵不屑地笑了笑：“那又如何，若被錦衣衛抓到，難不成我還能活？”

這是沈鶯歌暈疇昔前，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每一個字都熟諳，但安閒久口中說出時，卻讓李捕頭感到一陣茫然。

一顆紅色的藥丸被塞入口中，體內刹時傳來滾燙的灼燒感，被悟塵種出來的那隻母蠱愈發歡暢，鎮靜地圍著蠱王遊走。

容久走到不遠處的山壁前，垂眸盯著靠近空中的一處陳跡：“應歌挑起了他們的內鬥，或許……是為了摸索一些事。”

殺手的目光顫抖了一瞬，很快應道：“是。”

他幾近能夠設想到，當時坐在這裡的阿誰傢夥，是如何在被反綁雙手的環境下，操縱本身的血給他留下這些線索。

以容久的才氣，他不會判定不出來，既然沈鶯歌誌願跟悟塵分開就必然留了能夠臨時與之製衡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