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薑檀心,那日救主有功,又憑著本身的誌願入了東宮的禦用監,協管著文房四寶、書冊文籍不說,常日裡研磨鎮紙、習講經義,彷彿成了太子身邊近監,是最為吃香麵子的職位。
“來、來了,就在前麵”肖九明顯跑得有些急了,喘了幾辯才把舌頭捋直,他扭過甚往身後指了指。
至於薑檀心,她遠瞭望去隻覺這女子過分熟諳,待走近了才恍然,竟然是香蒲!
“薑譚新?”拓跋騫唸了一聲,後道:“你就是當日救過本太子一命的小寺人?”
薑檀心玩弄玩弄筆架,細不成聞得歎了一口氣,這幾日太子不會來書房,除了撣一撣隔夜落灰,她幾近無事可乾,抬眸看了看書架上的書,不由心機委宛:既然無事,揀一本書來讀讀,權作打發時候了。
書房安排多餘合用,赤金九龍青地大匾,上書“道洽大同”四字,扁下紫檀臥龍束腰堂凳,另有螭鳳紋亮格書廚擺列兩側,至右裡間橫臥著一條捲雲紋大書案,上頭筆架硯池,洗筆鎮紙一應俱全。
至於鬼門關遊了一圈的拓跋騫,在白蜀的一日三診、膳補藥食之下垂垂病癒,雖不至於病癒,倒也有了轉機,隻可惜此人彷彿神智不太復甦,倒像是變了一小我似得。
與昔日普通,淩晨東宮叫了大起,薑檀心天然也早早地到了太子書房。
“你……是誰?”
美則美矣,落入拓跋騫的眼中,她與昔日的螓首美人無有分歧,並冇有夢中的她清絕冷傲,是貳心悸難耐,說穿了還是感受不對。
麵色平靜,袒護了她一絲絲顫抖的音線,垂著眸子,淺聲正述:“回太子,是奴婢”
“主子不敢”垂下頭,不溫不火的答覆。
皺起了眉頭,他詰問道:“不是薑譚新,那又是誰救本太子出火海的?”
盈盈拜倒,檀口微啟:“香蒲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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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太子病癒伊始,薑檀心便在思考一件事:本身該如何扣問他關於沈青喬的事,當時趁著他神智恍忽,直白問來另有一份掌控,現在再敞開天窗說亮話實在癡人說夢,可旁敲側擊套問出來,又恐得下一番工夫,這麼躑躅不定,時候倒是如指隙流砂,一晃即逝。
有朝一日老主子龍馭賓天,新主子黃帷升座,執掌江山,司禮監首宦的位子還不是唾手得來?這是薑檀心的考量,亦是馮釧的但願。
香蒲第一章的時候就打過醬油了,摳鼻,放心,此次她還是來醬油的,很快就被虐成渣了。
“你說你是那日救我之人?如何本太子冇感覺見過你?”也不免了她的禮數,拓跋騫長身玉立,目色龐大的看著地上的香蒲,冷聲發問。
香蒲偷偷朝薑檀心瞄了一眼,神采有些鎮靜,不過她敏捷平靜了下來,聲若黃鸝委宛,清麗動聽:
敏捷抬眸,那眼睛已然消逝,薑檀心沉下心神,摸索著冷言道:“誰在那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