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一番酬酢提攜,那十三娘便已經返來了,她媚笑道:“這位公子可曉得了這裡的端方,若曉得了且隨奴家後堂一敘”
她睇眸含水,委曲三分,撅起的紅唇一點,似櫻桃沾水,格外惹人垂憐。
當初說好了,玩麻將進錢太慢,推牌九靠譜一點,左眼右眼,左耳右耳,各個代表著對家手裡的牌數,小五個頭矮,瞧不見人手裡的牌,末端最後還是得靠夷則。
薑檀心頭髮一陣麻,難堪一笑,無法那麼多雙眼睛瞅著,她隻得把戲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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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薑檀心甩出身上最後的銀票的時候,門外一陣“趵趵”腳步聲垂垂響起,緊接著就是熙熙攘攘的叫喚聲。
“賭聖不懼敵手,可也架不住豬一樣的隊友,你且問問你那位東廠小兄弟,他幫戚天真履行號令的時候,上頭說要‘砍人右手’他是不是會直接砍那人左部下來!”
他右邊的高瘦麥杆子打得挺專注,聞言也是鄙陋一笑:“你快彆說了,薑老弟這麼幾圈都擦了兩把汗了,雖說賭場無父子,可這麼輸下去,怕是要輸紅眼啦”
心下警鐘高文,她急中生智的捂住了鼻子,不美意義道:“是我失禮了,隻是實在不風俗您身上的粉香,重了一些,都城素有聞香樓的香料聞名天下,他日我取一些給您,也叫換換口味嘛”
“公子,奴家但是解語舫的女人,五百兩隻是一夜的底價,何況奴家是清倌兒,不見肉白,恐要叫公子您絕望了”
薑檀心暗自歎了一口,上前一步,重新將銀票塞進了他衣衿裡,拍了拍笑道:“收好吧,我可不惦記你這點傢俬,我另有主張,交給你去辦,你可不能再搞砸了”
東方憲明顯表情不佳,長這麼大還冇如此丟過人,他一把拂開了她的手,冷聲道:
武官大眼一瞪,反手就是一耳光,啐了一口:“老子最討厭彆人說老子‘小’!帶走!”
坐她對桌的鹽商肥頭大耳,橫肉縱生,他將薑檀心的小行動支出眼底,不由油嘴挪揄:“薑老弟,美人坐懷心不在焉,但是要輸大錢的!”
這個時候,是裝純的時候麼?薑檀心扶額歎了一聲:
世人麵麵相覷,不過半晌便掏金挖銀,擄起袖口,插手了這漫冗長夜的文娛活動。
到了外頭,薑檀心低著頭,像是在船板上尋著甚麼東西,待黑燈瞎火的亂摸一陣,耳朵頂風而動,肯定身後監督之人的腳步聲已走遠,她方沉出一口氣。
“我來……”
她隻是笑容大端,規行矩步的行了個禮,大有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子:“十三娘見過靳公子,您此次又是帶了哪位朋友過來,是尋紅禍還是清倌兒?”
可到了淮州,一應食宿衣料,花消糜費,全麵辦理,光是住在淮水居天子房一天就要二十兩銀子,一來二去,所剩不過三千五百兩銀。
吸了口氣,薑檀心又道:“好了,話未幾說,我是藉著尿遁出來的,再不歸去他們該生疑了,半個時候為約,還在這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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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一氣勢洶洶的叉腰挺胸,站在了瘦子跟前,他手指一戳,對勁洋洋道:“哈,公然聚眾打賭,還記恰當日在船埠,我尋不著你發賣私鹽,現在,嘿嘿,這打賭可冇有官家憑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