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點點頭，想了想才複開口：“問昔此行，同來的另有唐氏兄妹，路子易城時碰到了他們的二伯唐堯，傳聞是失落多年。本日來此，還想先問你一句，可願救人。”

莫問昔聞聲水聲，曉得他應是要出來的，便收劍退到桌角坐下，暗罵本身怎的未幾等等再出去，比如熄了燈的時候，邢之意一貫是個愛乾淨的，睡前定是要先沐浴，竟然忘了這一茬，隻記取他睡得晚……

“大娘，我不喝酒。”莫問昔嗓音清越。

管……還是不管……不過向來她都是個行動比思惟快的女子，隻眨眼間，便已足尖一點，向城門掠去。速率快得連風聲都忘了跟隨，黑影似箭，唐堯自認此生再未見過第二個輕功如此好的人，還是個女子，上一次令他如此感慨的人，早已死了，且已過而立之年，現在那墳頭的草，恐怕已有人高，如果……他有墳頭的話。江湖小輩，真真是不成等閒視之。豎起耳朵聽了聽，早已尋不到那玄衣女子一絲行動的陳跡，唐堯摟了摟包裹，側過身去。

“老婆子你小點聲，叨叨甚麼呢！”酒坊裡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便見這女人衝了最後一遍水，提了桶籌辦出來，臨進門見莫問昔還杵在那看著東邊，便又上前來：“女人，你是要尋那東營去？”

“噌！”惱羞成怒的莫問昔抽了劍抵上這冇眼力見的小廝脖子，牙齒都將近咬碎，訶子嚇得不輕被架著劍的脖子動都不敢動，裡間傳來一聲輕笑：“訶子，你出去吧，好好號召號召外邊的看門狗。”訶子如獲大赦，從速推了劍奪門而出。

“你你你……！”訶子指著她道，“你竟然偷看主子沐浴！”

那胖女人抬開端，看到一名妙齡的女子，顏麵清泠，月光下一身黑衣更顯得膚白如瑩玉，愣得眨了眨眼，水都忘了灑，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方纔被那些個酒鬼給鬨含混了，這個時候如何另有個水靈的女人在街上？”

他的目光滯了滯，不甚肯定地問：“你想讓我，救秦家堡的人？”

“大娘，我想跟您問個路。”

她便傻傻接了茶答：“本想著這個時候大抵亮燈的便是你住的處所，恰瞧見訶子出來提水，等了半晌便跟著出去了。”

邢之意倒是看都未看隻說：“來了就出來吧，藏甚麼。”訶子吃了大驚從速回過甚去，隻見那屏風邊上露著一點玄色的衣角，動也不動。

西都城的風，起的又大了些，連城門都上得了，這東營扼守得再短長，也不過爾爾。棲在一棵樹上好久，找準了機會，落在一間亮著燈的配房前，守在院外的兩個衛兵毫無發覺，莫問昔伸手一推，便側身出來，順手關了門。

訶子刷得站起來，將濕噠噠的手往胸前的衣服上抹了兩抹，轉過屏風，隻見一勁裝女子正麵帶窘色地站著，大抵冇推測他這麼快衝出來，一雙本是無波的眼眸堪堪對上訶子，顯得更加倉惶。

“感謝大娘，您快些出來吧。”女人歎了口氣，出來關門下鎖，莫問昔眯起眼看向東營的位置，聽著大娘說的，非常不善的模樣，也不曉得內裡是個甚麼情境。

“是不是！”訶子持續乾脆起來，“這都一天了，他們的領頭還未出來拜見，可像話？！竟然還派人守著！這不是在看著我們嗎！”

“嗬~”聞聲笑聲，她終究昂首看他，卻見他摸了摸鼻子，身上隻寬寬套了件外袍，儘情的模樣，“你來，是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