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澤的百姓皆曉得,自那北蠻一仗,他們的天子換了,一年來,新皇將那北邊清算得服服帖帖,群眾安居樂業,常常提起新皇,皆是讚不斷口。要說這功臣,自是不能少了現在如日中天的滎王和左相。說來也是奇特,曆朝曆代,哪一次新皇即位不是要將朝臣大洗牌,卻唯獨這位新皇,仍舊是重用前朝之人,最首要的左相位還是那一名,乃至是滎王殿下都未改稱呼,想來新皇也是個重交誼的。
淩肅這纔想起來,他的義妹,也曾是夜門的一部分,又怎是那普通的閨閣少女,本身確切是多慮了些,便點點頭,取出了一塊令牌來:“你便用著它來回吧,記得莫要透露了身份。”
淩肅聞聲身前的女子這般輕聲的迴應,冷靜歎了口氣:“那朕便為你好好挑一挑,如何?”
淩肅昂首看看那昭和殿的牌匾,點點頭,當年煦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因著顧城的原因,父皇倒是在宮裡給他們安排了這處寢殿,現在,他將這寢殿賜賚他們的女兒,也算是全了父皇母後的心願了。
暗處的牆角下,問昔悄悄吐了口氣,多日不消這輕功,竟是退步了很多。複又緩了緩,才一個躍身,也往暗夜消逝的方向掠去。
扇子悄悄點在桌角,那座上的人似是在思慮,半晌才言:“叫夕顏剋日多留意些,每日子時來報。”
是夜,滎王府的書房內,暗夜稟道:“回門主,剋日唐家堡的人派人來言,苜國相爺一夜暴斃,苜國天子又整天流連病榻,掌政大權現在一應在褚侯手中,那褚侯心狠手辣,但是領兵倒是奇才。苜國將士無不服從於他。隻此人野心不小,必是留有後招,隻怕對大澤倒黴。”
問昔自誇江湖之人,多少有些俠氣,總感覺不樂意了便能夠一走了之,此番不管如何,也是不明白她何故要留在這裡。做著這有些難堪的太後。她不是淩肅的母後,卻偏生擔了這太後的名號。
“問昔……”她咬著唇,“問昔不急……”
莫問昔進得這宮中,也是已有一年之久,大家稱她昭和郡主,這後宮清冷,常日裡,竟是隻要她與那皇太後二人耳。許太後年過三十,保養得好,問昔偶然看她,隻感覺可惜,這般的美人,不該就如此蹉跎。
這日她還是舉著紫毫,想著那人的模樣,臨摹那字帖,卻聽外間公公的聲音:“皇上到——”
風過無痕,方纔她待過的牆角,轉出了一白衣的男人,手中執扇,遙眺望向那遠方,嘴角竟是悄悄牽起……
“問昔曉得!感謝皇兄!”
淩肅搖點頭,坐下去,順拉了問昔坐在劈麵,當真與她說:“問昔,朕是想著,你確切也是到了年紀,這都城裡如你普通的女孩子,早早便定了婚事,如果問昔故意上人,朕便給你賜婚,如果冇有,朕便為你遴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