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拿主張就好。”
登上皇位又如何?
桓容正要起家,卻被郗愔抬手按住。
今踵漢魏舊典,遜於臨海,禪位於桓氏子容,歸傳國玉璽。望能北逐胡賊,興複漢室,匡複中原,再盛中原。
看著郗愔,再看看王彪之和謝安,桓容心中早有籌算。
四字落下,無異於蓋棺定論。
僑姓以後,吳姓敏捷插手。
“諾!”
聞聽之人皆是大嘩。
細心想想,桓元子兵馬平生,早有代晉之意,雖誌未酬身先死,其子卻代他完成弘願,地府之下當能瞑目。
桓容已經製定好線路,沿著秦淮河解纜,先東行會稽,拜見曾教誨他的大儒,再遴選恰逢退隱之年的郎君隨駕,帶著世人一起向西,體味一下幽州的繁華,豫州的武風,趁便讓世人親眼看一眼荊、江兩州的戰旗,親耳聽一聽梁州和益州的戰鼓和號角。
本日的朋友,回身便能夠成為仇敵。在緊緊掌控君-權之前,他必須打起精力,應對各方襲來的明-槍-暗-箭。
“聖旨宣讀以後,殿外的將兵儘數退下。毛虎生和毛安之兩位將軍跪在殿前,言罪在本身,請勿降罪士卒。”
太原王氏偶然出頭,餘下的文武多識時務,冇有主動當出頭的椽子。桓容落空殺雞儆猴的機遇,未免有些遺憾。
“為何不能?淮南郡公乃是元帝長孫女,南康大長公主之子,其父親乃南郡公,前朝大司馬桓元子!比起崑崙婢之子,難道勝出百倍?”
至於殿外的將兵是不是司馬曜安排,現在已經不首要。
“哦?“王太後挑了下眉,掃一眼老神在在的南康公主,問道,“事情如何措置?”
“將軍?”
宦者未做遊移,立即展開竹簡,大聲道:“朕在位至今三載,遇中原顛覆,胡賊占有,不能內修德政、外禦勁敵,無承續祖宗基業之能,愧於天下百姓。
雄師在弱水東岸休整,兩隻雄鷹前後飛至,迴旋在半空,找準秦璟地點,降落高度,收回宏亮的鳴叫。
至於禪位聖旨,則解釋成淮南郡公挺身而出,在偏殿苦勸天子,莫要做出這般涼薄-暴-虐之舉。又有郗丞相和謝侍中等規勸,包抄太極殿的殿前衛當即悔過,不再助紂為虐。
天棄遺晉,當歸德者。
多數人冇有想到,天子大婚之日會生出如此多的波折和變故。
是否會有人禁止?
郗丞相正麵表態,不管附和與否,現在都不會有人劈麵駁斥,大膽到用心唱反調。
位列朝堂的冇有笨人。
在絕對的氣力麵前,除了乖乖低頭,宣讀聖旨讓出皇位,司馬曜冇有第二個挑選。如若不然,怕是連太極殿都走不出去!
群臣神情莫名,看著司馬曜,神采都有幾分隱晦。
等桓容坐到這個位置,就曉得“傀儡”兩字意味著甚麼。
司馬曜不是天子,好歹也是晉室血脈,從南康公主論,和桓容還是表兄弟。
不承想,起家的臣子搶言道:“陛下,歸政之事總有章程,需得太後恩許,三省擬詔!”
聯絡到司馬曜之前的名聲,對此就有了五六分信賴。
長樂宮中,宦者哈腰走進內殿,伏身在地,稟報太極殿諸事,包含將兵高喊“太後歸於後-宮,還政天子”,厥後司馬曜當殿宣讀退位聖旨,郗愔、王彪之等讚美天子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