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秦將軍先時有約,取宮中之物以抵糧草藥材,現在大抵點算清楚,錄成簿冊。未知秦將軍現在那邊?”
典魁許超未知原因,隻覺震驚。
鐘琳轉頭咳了兩聲,義正辭嚴的表示,明公擠兌誰了?仆如何冇看到?
視野略過秦瑒,轉向秦璟,讚美之餘,桓使君不覺嘴角微抽。帥得如此慘絕人寰,他該敬佩本身有目光,還是嚴厲當真的妒忌一下?
桓使君命令掉頭,先出城尋地安營,留下運出來的黃金珠寶,特彆命人把守好青銅鼎。待統統安設安妥,纔打出旗號,帶著一隊保護前去秦璟地點的大營。
該說秦氏得天獨厚?
秦璟正清理疆場,並將苻堅的死訊宣示於城中;秦瑒忙著收攏百姓,派兵扼守國庫,包抄貴族官員的家宅,都得空入宮。
武車停在太極殿前,桓容推開車門,躍下車轅。
這是對先民的恭敬,對殷商西周的祭奠,對烈秦強漢的祀禮。
中原九鼎的傳說古已有之,他不會錯覺得麵前就是其一,但論起製造工藝、汗青長遠,此鼎毫不凡品。加上被藏在深宮,更顯出幾分奧秘。
隻不過,如此擠兌一個小青年,是否不太隧道?
“秦兄要市糧買藥,還要聘請軍中醫者,戰後清理疆場、重築城牆也需幫手。”桓使君坐回武車,和鐘琳一起放開絹布,細心記錄。同時在心中撥拉算盤,搬空私庫以外,那裡還能動動腦筋。
感覺這番話不太對,夏侯岩皺了下眉。細心考慮,半晌明白過來,看向笑容溫雅的桓使君,嘴巴開合幾次,神采刹時漲紅。
北城處,苻堅的屍身已被妥當安設,不日將以國君之禮安葬。
鐘琳上前半步,沉聲道:“明公本日立下弘願,他日必當再臨長安!”
“四郎君現在北城。”夏侯岩道,“城內另有亂-軍,使君如要前去,沿路需得把穩。”
“多謝夏侯將軍提示。”桓容微微一笑,道,“入城之前,我命車前司馬反對奔逃之人,剛好擒獲兩名幢主。據其交代,此前曾率兵保衛南城,趁亂逃出。我不好措置,合法交於秦將軍。”
行禮以後,桓容重新埋頭簿冊,苟皇後等被直接晾在當場。兩名皇子心生不忿,就要口出惡言。被苟皇後掃過一眼,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嗓子裡。
“快請!”
桓容皺了下眉,放下絹布。
但是,乍見黃金成山,彩寶虎魄成丘,珍珠滾完工海,他還是吃驚不小,禁不住愣了兩秒。
“諾!”
站在斷壁之間,追隨尺椽片瓦,放空思路,感受著吹過頰便的朔風,仍能描畫出百年前的層台累榭、雕欄玉砌、飛閣流丹。
“殿下稍待,容非主事之人。”
哦?
“大兄被關在府裡,阿父前後措置三姓,可惜仍有人被權力矇眼。這回拿下長安,阿弟親手斬殺苻堅,這些人總該復甦些了吧?”
對於秦氏,桓容不想冒險,也不肯行此手腕。
為免被人發明,鼎上罩有蒙布,平凡人不知秘聞,八成覺得是形狀略顯古怪的“木箱”。畢竟雙手扛鼎已非易事,扛起不說,更輕若無物、行動如飛,實在是超出常理,非親眼所見,九成以上不會信賴。
桓容深吸一口氣,用力咬住腮幫,壓下如雷的心跳,邁步走下台階,雙臂平舉,掌心扣上手背,麵向昔日的建章宮,俯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