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扶風、略陽和天水三郡,相稱於打下大半個秦州,雄師已是人困馬乏,急需休整。加上帶來的文吏未幾,為完整消化三郡的地盤和人丁,更要有一個緩衝。
“他……”姚主簿遊移兩秒,見桓石虔麵色冷峻,帳中的部曲各個眼放凶光手按刀柄,不敢再支支吾吾,立即將苻太守如何決意守城,又是如何眾叛親離,最後跳下城牆之事說得清楚明白。
“諾!”部曲抱拳。
不過,桓容深知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除謝氏和王氏以外,早讓賈秉入建康,聯絡本地吳姓,並同郗超共同運營,確保打算萬無一失。
“秦氏讓出扶風至隴西之地,並可保來往商隊安然。”秦瑒正色道,“隻不過,敬道應允之利需得再加兩成。”
哪猜想,城中的主簿竟帶人翻開城門,皆身著素服,披頭跣足,口中高喊獻城。
自氐人幢主以下,無人想平白丟掉性命,都想翻開城門,趁晉軍冇有完整合攏包抄圈,尋覓空地,殺出一條活路。
聽到晉兵的號角聲,苻太守正俯瞰城下,瞭望晉兵戰陣,忽聞腦後風聲,頓時心中一凜,本能向旁側躲閃,右肩仍被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兒。
“可定契。”
遇晉兵推出攻城錘,作勢欲攻城門,城頭守軍立即亂作一團,幾近要棄城而逃。天水太守帶數名忠仆登上城頭,親手斬殺兩人,還是彈-壓不住。
同鐘琳籌議以後,桓容能接管的底線是半成到一成,高出絕對不可。
扣問王獻之的定見,和謝玄普通無二。
到頭來,是王太後出麵,召來幾姓外戚,並派大長樂四周走情麵,才定下了哀靖皇後王穆之的侄女——會稽內史王蘊之女。
所謂漫天開價坐地還錢,提出前提的當時,他就故意機籌辦,秦氏必然會貶價。
苻太守雖知部屬不滿,卻不管如何不會想到,竟有人真的脫手,要在城頭取彆性命!
桓石虔駐兵天水的動靜送回荊州,桓豁當即送出版信,奉告駐守姑孰的桓衝。
彆的不提,司馬曜為崑崙婢所出,哪怕登上皇位,生母的血緣出身還是冇法竄改。將女兒嫁給他?完整不成能!
數九寒天,滴水成冰。
旨意送出,召各地諸侯王前來觀禮,獲得的迴應極是冷酷。
見到一身鎧甲的桓石虔,世人顧不得顫抖抖,紛繁施禮,口稱願投晉朝。
如許算下來,兩人結為伉儷,實在是有幾分難堪。
天寒地凍,難為姚主簿等穿著薄弱,更赤著雙腳。穿行過雪地,世人早凍得神采慘白、嘴唇發青,瑟瑟顫栗。
“拉下去。”
再次勸說無果,終究決定,直接動刀,拿下苻太守人頭,轉投晉兵!
王太後看出他的心機,不由得嘲笑,劈麵話說得含蓄,背後之意卻一點也不客氣,明擺著奉告司馬曜,能娶到王蘊之女已是燒高香,還想挑甚麼?
攻城錘和武車齊出,士卒架起雲梯,悍不畏死的爬上城牆。正要揮刀劈砍,卻發明城頭守軍毫無鬥誌,見晉兵冒出城頭,第一反應不是抵當,而是棄刀投降。
城頭一片死寂,城下的鼓角聲卻未停止。
既然是三方合作,天然要都拿出誠意。
後者凝睇桓容,開口道:“一成。”
“回將軍,恰是。”
話音未落,苻太守退後半步,背倚城牆,再度掃視世人,以胡語大喝一聲,謾罵世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隨即單手猛地一撐,縱身躍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