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三年六月,氐人和慕容鮮卑使者前後到達洛州,進入秦氏塢堡轄地。
“郎君有何叮嚀?”
路再遠也有走完的時候。
阿黍又倒一盞蜜水,拿起蒲葵扇悄悄搖著。
不出門不知行路艱,不仕進不知宦途難。想想謝安的名流效應,再看看現下的本身,委實是一言難儘。
秦璟始終冇有作聲,跟從的仆兵麵現諷刺,打量進入塢堡的胡人,活似猛虎在盯著鹿群。
“回郎君,確是。”府軍半點不料外桓容會有此問,當即回道,“蘇峻之亂時,建康遭匪,鹽瀆亦曾被幾次劫奪。此處匪患最為嚴峻,自亂後荒廢,城東十五裡纔是百姓聚居之處,流民村莊還要更遠些。”
“防備?”桓容從手劄中昂首。
比及對方分開,桓容斜靠在車壁前,取出郗愔的手劄細細研讀,對鹽瀆縣的豪強有了更深層次的體味,愈發感到手頭的力量不敷用。
聽到保護稟報,桓容推開車窗,望一眼窗外景象,頓時眉間皺緊,轉向車前的保護,滿臉三個大字:你逗我?
“我知。”桓容搓了下臉,看向沿途顛末的破敗民居,深吸一口氣,道,“這些房屋也歸我統統?”
“回郎君,仆曾祖姓石,曾為陽平太守。仆本家人離散,百口為胡人囚困,為儲存家人道命,不得不於胡人帳下為官。後遇良機,挑動部落內鬨,才得幸逃脫南渡。”
阿黍奉上蜜水,想起南康公主所言,不由暗自感喟。郎君實在心太善,如果不能想想體例,此後恐要虧損。
以渣爹的脾氣,如何會平白無端送他到郗氏的地界,讓他多一層“□□”,本來竟在這等著他!
一起之上,步隊顛末三處小市,碰到數名西域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