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急了,直接出言扣問,究竟該給出多大的好處,桓容才肯點頭承諾。
桓容笑得更加親熱,上前拉住慕容衝的手,道:“勞殿下顧慮,容一貫都好。”
倒是市貨之言不假。
桓刺使不覺得意,手握得更緊。
騙鬼去吧!
“羌人?”
鄴城被破之前,慕容垂已經帶兵北上。若非他和慕容德慕容評前後出走,使得鄴城防衛空虛,秦氏即使能夠打入城內,也需支出不小代價。
用過糕點茶湯,該說的場麵話說完,慕容衝咳嗽一聲,話歸正題,“月前有海船至加羅,運載食貨鐵器。”
慕容垂說的?如何看都不像是這位的風格。還是說,環境刻不容緩,不得不如此行事?
慕容衝躍上馬車,不測於桓容的熱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抱拳道:“冒昧打攪,桓使君一貫可好?”
慕容衝曉得又何妨?
慕容衝點頭。
“船上掛有幽州旗號,船長更言,是奉敬道之命出海。”慕容衝盯著桓容,寂然道,“鄴城被破,我與叔父被迫北遷,流落高句麗,求生艱钜。現在又遇兵器,所需甚巨。若敬道肯市鐵器,代價可議。”
“父皇擔憂建□□亂。”司馬道福眼底青黑,已有兩日未能安枕,“我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中山王遠道而來,容有失遠迎。”
桓容拉著慕容衝,笑容親熱,如見老友。
比起城中食鋪,刺使府的糕點更顯精彩,味道天然更好。
不過,肥羊已經入籠,接下來隻等羊肉下鍋,好日子不遠,這點“捐軀”也是值得。
流落高句麗,求生艱钜更是無稽之談。
“容手中有鹽場,需大量壯丁。”桓容淡然道,“如非漢姓,可送至鹽場為奴。”
不能市賣兵器?
“殿下這邊請。”
桓容皺眉。
兩人落座後,立即有婢仆奉上糕點茶湯。
不過,大膽市貨之人已施以懲戒,半年不準出海!
想到堆滿的庫房,桓刺使心中策畫,究竟該開出多高的代價,纔對得起每頓耗損的稻飯。
“鳳皇入城這些光陰,想必見過很多北來的商隊。”
“多謝使君接待。”
桓容冇說話。
究竟上,他正用力咬住腮幫,製止當場笑出聲來。
心急之下,稱呼隨之竄改,由“敬道”變成“使君”,大有逞強之意。
“善!”桓容拊掌道,“鳳皇亦可喚我敬道。”
世道如此。
堂堂部落首級,即便是住帳篷,細心翻,多少能翻出三瓜兩棗。
曉得繞彎子繞不過對方,慕容衝開門見山,直接提出想買賣的貨色。
金銀之事處理,桓容順勢提出另一個前提,慕容衝當場皺眉。
鹹安元年,十一月
如果不知內幕,任誰也不會想到,在此之前,兩人獨一“一麵之緣”,就其過程,並不非常“友愛”。
烏黑成髻,未戴冠,僅束一方葛巾。身著藍色長袍,腰間緊束玉帶,下墜一塊環玉,雕鏤成雙魚圖案,端是精彩非常。
顛末數排整齊的板屋,穿過兩條石橋,終究到達刺使府。
司馬道福神采變了。
桓使君墮入沉默,臉上的笑容垂垂消逝。
鮮卑兵入城以後,搶到金銀珍寶無數,兵器鎧甲卻少得不幸。
“當日太極殿前,兩位皇子是甚麼樣,奴全都看在眼裡。奴為殿下憂心。”
慕容衝心中打鼓,摸不透對方的心機,咬牙開口道:“桓使君,衝有一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