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叫祝永鵬?”一個男人拿了個字據拎在劉氏麵前道,“看清楚了,你家男人但是按了指模兒的,現在人就在我們哪兒,就等著你拿錢去贖人,你今個兒如果不給錢,我們就剁他一根兒手指頭,多遲延一日就多剁一根兒,十個手指頭都剁光了還冇還上來錢,那可就對不住了,隻能剁腦袋了。”
祝老四從劈麵屋裡出來問:“你們是誰啊?找我三哥乾啥?”
祝老四站在一旁,他深知這幫人是專門替人討錢的,如果惹了他們,今後家宅不寧還是小事,就怕這群無惡不作的人會拿孩子和白叟動手,到時候就大事不妙了,因而他上前圓場道:“幾位大哥,先坐下喝口水,咱有話漸漸說,我三嫂是個冇見過世麵的婦道人家,看到幾位大哥如許的氣勢,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且容她回屋去找找,就算臨時湊不敷這個錢兒,我們另有兄弟幾個呢,各家幫著湊點兒,總得先把幾位大哥的錢兒還上纔是端莊不是?”
“你是祝永鵬的弟弟?”領頭的阿誰男的瞥了祝老四一眼,“我們是來討賬的,你給他還錢不?”
劉氏第一次見方氏這般模樣,一時候連辯駁都冇回過神兒來,由著方氏把她數落了一頓回身兒分開,等想還嘴的時候人老早就走遠了,她氣得回屋想要尋彆人的短兒,見祝老三不在家就問芍藥:“你爹又死哪兒去了?”
傳聞是祝老邁說得話,方氏這才當真驚駭起來,把博源往茉莉那邊一推道:“你看著弟弟,我去看看你大娘。”
芍藥一邊哭一邊道:“冇有,娘,我冇想去他家……”
因著李氏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老三家的莊稼收充公上來,就被大師拋諸腦後,雨接連下了幾日才挺,又得等著場上晾乾,又等了幾天,這才把垂教員的蜀黍翻出來晾曬,方氏這纔想起來去問劉氏:“你家要不要用處曬糧食?”
劉氏見芍藥話也不說隻今後躲,公然一腔子火兒都朝她去了,上前揪住她的耳朵罵道:“你躲甚麼躲?我是你親孃,你躲著我?你個吃裡爬外的下作坯子,想躲到哪兒去?去你二伯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人家另有土豆蛋子吃,上回阿誰土豆吃得你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了,是不是恨不得自個兒是她家的?”
李氏躺在炕上,神采丟臉得很,特彆是那眸子都跟蒙了一層死灰似的,半分都瞧不出甚麼活力兒來,跟上午瞧見的時候判若兩人。
“從速的,給個痛快話,是給還是不給”領頭的阿誰抬腳往劉氏的腿上踢了一記道,“我們也不喜好難堪彆人,你如果手頭緊,先給我們個幾兩的,如許你男人在我們手裡也過得舒坦點兒,起碼還能全胳膊全腿兒的返來。”
方氏莫名其妙的就吃了頓排頭,朝劉氏亂糟糟的頭髮上瞥了一眼,也冇給她臉麵地說:“我這會兒是幫大哥家曬蜀黍,不過美意來問你一句,你如果曬我們就給你騰挪出處所,你如果不曬便作罷,那裡來的那麼多個死啊活啊的廢話”
祝老四顧不得已經被踹歪了的院門,先進屋安撫了嚇得不輕的楊氏和幾個孩子,又去問劉氏能拿出多少錢兒來,他剛纔看了阿誰畫押的借券,上頭寫的的確是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