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些我們都懂,大過年的,您快彆抹眼淚兒了,讓我們看著難受不說,三叔內心也不得勁兒不是。”方氏擰了個半濕的帕子遞給楊氏,又衝著祝老三道,“三叔先在這屋歇會兒,我去灶間幫著包餃子。”
“她年紀小,當初你做得也實在過分,現在大了曉得好歹,天然是惱你的,可你倆也是親父女,血濃於水,漸漸兒地就好了。”楊氏安慰道,“你喝點兒湯,和緩和緩身子。”
楊氏剛見著朝思暮想的兒子,那裡就肯讓他如許分開,忙拉著說:“在家喝幾口熱酒,我讓你嫂子給你炒兩個菜來。”
方氏曉得這是祝永鑫讓她在楊氏麵前露臉奉迎,天然也不會孤負了他的一番情意,介麵道:“我深思著,大過年的,即便是外人咱都得給留下住幾日呢,更何況是三叔,不過爺彷彿還是冇消了氣兒,這兩天就讓三叔先去我家拚集住住,明個兒叫大姐來跟他見見,我也抽暇從速地給老三做雙鞋出來,博榮和他爹都是大腳,他三叔穿不進。”
回家火線氏開箱倒櫃地尋出來一身兒祝永鑫的棉衣,彆的另有博榮冇帶走的兩件夾衣,雖說是舊的,但是方氏夙來喜潔,小秀也是勤奮的,都拆洗得非常潔淨,再包了幾件半新不舊的外套和褲子,深思半晌扭頭問祝永鑫,“老三的腳多大的?”
“甚麼老三,咱家何曾有過老三!”祝老爺子的話說得非常宏亮,裡外無都聽了個逼真,不過到底上了年紀的人,終歸有些不忍,又添了句,“今兒大年三十兒,不管是路過還是甚麼,畢竟是個背井離鄉的人,留著喝口熱酒吃點飯再讓走吧!”
“外頭喧華甚麼!”實在那邊的動靜那麼大,又鬨騰了這麼半天,祝老爺子早就聞聲了,但坐在炕上見楊氏出去,又明知故問道。
薑氏不曉得這裡頭的到底是甚麼事兒,不過她也向來不是個多話的人,聽了楊氏的話就忙起家兒去切肉切菜,方氏也跟出去幫手,悄聲地把這裡頭之前的事兒大抵說與了薑氏曉得,幫著她忙活了幾個菜出來,用個小炕桌直接抬去了西配房裡,擺在炕上火線氏道:“娘,胡亂拾掇了幾個菜,先喝酒吃著,我們去包餃子,留……留下吃了餃子過了年再走吧!”
楊氏聽了這話,頓時眼圈一紅,骨碌碌掉下眼淚來,看著老祝頭想讓他說幾句好話,但老祝頭隻埋頭抽菸並不言語,也隻得扭身又回了外頭。
祝老三看著楊氏的神采,就也猜出了老爺子的意義,神采寂然地起家兒道:“我、我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