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五的媳婦走前,對荷花低聲叮囑了那大紅喜被裡疊著的白綢,千萬要記得放在身下。
苗兒攔住了小真的話,去問荷花道:“女人餓不餓?姑爺交代奴婢,說炕桌抽屜裡給您備了點心,屋裡也有茶水,不如略吃點兒墊墊,不然比及早晨還指不定能不能吃上東西。”
從小到大的交誼,之前也不知被抱過多少次,拉過多少次的手,但是這會兒齊錦棠的手指隻劃過了發間,就惹得荷花內心發緊,一陣輕微地顫抖,頭更加埋得低了。
齊錦棠平素都穿得非常淡雅,可貴見他一身兒大紅的新衣・更加襯得臉孔清俊,一雙眸子裡漾著柔情,滿滿地都是本身害羞的模樣。兩下目光相接,齊錦棠的臉上暴露笑意,荷花卻像被人抓住了錯處似的,忙不迭低頭避開。
“冇有,姑爺還安排了兩個媽媽在外頭,都是很和藹的人,奴婢們淩晨吃過了,剛纔卜趁空也有個媽媽來送了午餐,已經都吃了。”苗兒拉開抽屜公然有幾碟子還壓著喜字、蓋著花簾兒的,一一擺到桌上,又倒了茶來。
最後捧上來的是一雙合巹杯,兩小我靠近喝了合巹酒,齊錦棠灼灼的目光落在臉上身上,竟都感覺燙到民氣裡去。
齊錦棠過來就著她的手也胡亂擦了,將荷花輕擁入懷,看著她已經羞成粉色的耳垂和頸子,一個滾燙和順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畔,滿足地呢喃:“我終究比及能擁你入懷的這日。”
荷花這才昂首看他,眉眼還是是小時候的模樣,全都伸展開來還是那麼都雅,站在紅燭前,衣邊被裹上一層光暈,更加襯得矗立明朗,不由自主地就被他拉到桌旁。
撒帳詩內裡有些暗喻內室之樂的詞句,荷花低頭坐在炕上聽得有些麪皮發熱。
他穩住心神,伸手挑開了蓋在荷花鳳冠上的打紅蓋頭,暴露了荷花緋紅的臉頰,視線低垂睫毛還不住顫抖,像兩隻羞怯的彩蝶。薄唇染了胭脂,比昔日更覺紅嫩。
固然不過是幾句販子打油詩的吉利話,但是聽在故意有情之人的耳中,卻又是一番分歧的表情明白。
苗兒和小真都退了出去,新房的門也關了個嚴實,齊錦棠這才走到炕邊,從上而下地盯著荷花瞧。固然曉得荷花算不得甚麼絕色女子,不過是清秀耐看,可那眉眼、模樣・倒是樣樣都合本身的情意,內心隻想著要她,隻認準是她,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一時竟如何都看不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