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有事想跟嬸子商討呢!”小秀何嘗看不出齊母的這點兒心機,也不好點破,隻得轉了話題道,“本來我是籌算跟荷花她大哥一起的,到滿月的時候再來接她們娘倆兒,可現在荷花如許,我實在放心不下,隻得腆著臉來跟嬸子商討,住下來陪著荷花直到滿月,我陪著她一起。”
接下來最要緊的就是洗三兒,這是嬰兒落生後的頭一次淨洗,為了保佑孩子能順利長大、安然吉利。
“氣血雙虧?”齊母越聽越是含混,餘光正瞧見丫頭在身邊擠眉弄眼的,頓時皺起眉頭,聲音也峻厲起來,“到底是回事兒?就你們這點兒本領,還想瞞著我不成?”
“收生婆婆那邊的賞銀也都提早備好,煮艾虎湯用的也都要提早預備好,請人的帖子、接待客人的酒菜,全都不能草率。洗三那**們都給我打起精力來,誰如果出了岔子,我可決計不饒的。”齊母一一叮嚀道。
廚下的婆子出去問道,喜蛋已經煮了好幾鍋,是不是叫人出去擴一擴喜?”
“你且說就是了。”齊母放鬆身子靠在軟枕上,眼睛還盯在丫頭身上。
丫頭翻出一箱子,裡頭洗三兒用的挑臍簪子、鎖頭、秤坨、小鏡子、牙刷子、刮舌子、新梳子、烘籠兒、茶盤……一應都是自家稱了銀子拿出去打的,工匠的技術極好,都打得精精美巧的,上頭還都鏨了吉利話兒,讓人看了就感覺喜好。
“今個兒真是喜上眉梢,整小我都透著一股子喜慶勁兒。”身邊的丫頭笑著奉迎道。
“她那邊都好著呢,小秀嫂子陪著,娘放心就是了。”齊錦棠冇有奉告齊母荷花的實在環境,恐怕她現在病尚未愈,聽了不好的動靜再受刺激。
現在不是在故鄉,離著遠也冇法兒及時給荷花孃家報喜,不過其他的端方卻也少不得。
齊錦棠不齊母會出此言,不過聽著她為荷花,內心非常歡暢,笑著說娘放心,這回是的不是,讓家裡擔憂了,今後不會了。”
“那是天然,今個兒家裡是雙喜臨門,錦棠安然無恙,還得了個大胖孫子,另有誰能比我更歡暢。”齊母笑得見眉不見眼的,俄然想起似的,扭頭問廚下的婆子,“荷花那邊的吃食你們都籌辦了?她身子本來就虧,現在又是早產,你們得千萬上心,食材一應都要選好的,彆為了省錢弄些個不新奇的,找大夫去問問,有冇有滋補的湯品或是藥膳,你們也學著做起來。”
齊母早就著人籌辦了掛紅,嶄新的紅布拴在一張小弓上麵,上頭還掛著鮮蔥、大蒜、一串銅錢和幾枚紅棗,掛在大門外的左手邊,向來往的人通報著家裡夢熊之喜。
“這麼大的事兒竟也敢瞞著我!”齊母聽得活力,現在荷花的孃家哥哥和嫂子都在,卻連她出大紅差點兒冇命都不,連瞧都冇去瞧瞧,落在人家孃家眼裡指不定要想。
“是!”齊錦棠點頭應諾。
產房裡已經翼翼地通風換氣過,但屋裡那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卻還是揮之不去,小秀坐在外間的榻上清算桃花眼送來的藥材,隻見門簾子一掀,外頭小丫頭的問安聲也同時傳出去。
齊錦棠也湊看了看,皮膚另有些皺皺巴巴,胎髮稀稀拉拉貼著頭皮,還冇長開也瞧不出眉眼像誰,他卻總感覺很有荷花的影子。
小秀抬手指了指屋裡道血是止住了,可一時半會兒的,怕是難補,大夫不讓隨便挪動,就隻得還姑息在這兒住著,人一向昏睡著冇醒,錦棠在裡頭一起歇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