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把孫建羽送走以後,荷花便去找方氏問:“娘,咱家現在帳本兒都是我管著,你說大嫂會不會有設法啊?”
“哎,來了”荷花對著帳本兒吹了幾下,然後把東西都鎖回炕琴上的箱子裡,跳下地套上鞋子跑出去,扶著小秀道,“今個兒咋比平常早出來了。”
“你們天然是不消籌辦,但是我跟你哥都已經結婚這麼久了,遵循我們那邊的端方是,隻要結婚了不管分炊冇分炊就得伶仃的算一份兒禮,我頭一回碰到如許的事兒,實在拿不準主張呢”小秀難堪地說。
“到時候再說,剛纔枝兒過來講,傅先生和你大姑的日子定下來了,下月十八,要忙的事兒一大堆,針線活計甚麼的我也希冀不上你,你這些天把咱家高低都照顧好了,你大姐和芍藥姐都得幫著去做繡活兒,你有空去跟你奶和大姑一起把菜票據擬出來,你爹要套車去方莊子給你小姑送信兒去,你去抓六隻母雞,再裝點兒雞蛋,割點兒蘑菇都分紅三份兒,讓你爹給你姥娘和蔣家都送去。”
把祝永鑫送走以後,荷花回屋在帳本兒上記取:“八月十九,蘑菇六斤二兩,雞蛋九十個,母雞六隻,用處,走親戚送禮。”
“那倒冇有,隻不過剛纔孫大哥偶然中提了一句,說還覺得咱家是大嫂當家,當時大哥也在,我怕他們會不會有啥設法,如果娘當家天然是冇題目,不過我……”荷花坐在炕沿兒上道,“要不還交給娘管著好了。”
“咋,你聽著啥閒話了?”方氏放動手裡正在納的鞋底兒問。
良子冇聽出來芍藥的意義,隻隨口應道:“是嘛”去檢察了爐子裡的炭火,添了兩小塊柴禾,又拎了噴壺到內裡去澆水。
明天家裡來親戚做客,折騰到好晚,先更兩千上來,過年真是累死小我~
芍藥往荷花手中的籃子裡看了看,張張嘴彷彿想問甚麼,但是見荷花已經一陣風兒似的出去了,便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歸去。
“我可冇耐煩管那些個,你大哥和大嫂都不是那樣的人,再說現在你大嫂還大著肚子,如何管得來?”方氏並冇感覺是多大的事兒。
“這都入秋了,昨晚返來的時候感覺風有點兒涼,今個兒就深思著早點兒出去早點兒返來的好。”小秀現在已經顯懷,但是她原本身材就苗條,以是也不顯得很大,繫著齊胸的儒裙,外頭套著對襟兒的單衣,不細看倒是都瞧不出甚麼似的。她家本就是行醫的,她平時耳濡目染的也多少曉得一些,有身三個月以後就每日都找人陪著出去逛逛,免得頭一胎生起來吃力。
“彆人家都是兒媳婦替婆母分憂,我啥啥都不懂的,本身這邊的事兒都弄不明白,更彆說幫娘做事了。”小秀歎了口氣道,“荷花,嫂子不拿你當外人的跟你說,這些為人辦事的事理,在孃家的時候但是得早早地弄明白纔好,我是自幼就冇了親孃也不曉得跟誰學,婆母在村兒裡這麼好的分緣兒,必定是很會為人辦事的,你比我可有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