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兩口喝光了茶,將青瓷盞順手放在幾上,道,“那就另買些彆的給長卿,都是我們的閨女,長卿又懂事,她雖不爭這個,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忽視。”
趙長卿見淩氏驚駭,勸道,“母親放心吧,除非是打到城外,不然用不著爹爹他們。”
趙長卿道,“金絲密織了,裡外另有兩層犀牛皮,外頭這黑棉布是哄人的,爹爹記得穿在身上。這幾次鋪子裡去進藥,都不好進,聽藥行的掌櫃說很多藥材都得先供應軍中大營那邊,今兒個幾個大藥鋪裡的大夫都給征走了。我估計外頭是打起來了。”
“銀子可真是個好東西。”淩二姐當真道。
這毫不是普通的牛人啊!
“不是有一天,是自古至今,皆是如此。”趙長卿體味頗深,笑,“我們說不是大戶人家,也是衣食不愁了。二姐姐可見過鄉間農家,衣食尚且勉強,那裡有人納妾納小?一則冇阿誰銀錢,二則莊戶人家,女人跟男人一樣,還是要下地勞作,家裡生兒育女、燒飯做飯,故此男人不會納小。往大戶人家說,最大戶的莫過於皇室公主了,你看哪個娶了公主的敢納一屋子小妾?要我說,男人納妾,不過是女人勢不如男人罷了。若女人真的短長無能,男人縱使想,怕也不敢的。”
趙長卿忙於藥鋪的事,趙蓉忙與徐知府家的令媛徐女人寒暄,她們是真的投緣,愛行詩做詞,愛打扮打扮,愛風雅,愛華服,愛詩畫,誌同道合,彷彿姐妹。
淩氏便也不問了。
楊貴妃被公公唐玄宗扒了灰,白居易都要在詩中感慨一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趙長卿笑,“有點事擔擱了。”永福手裡捧著一幅玄色軟甲,趙長卿取過遞給淩氏看,道,“這是我托李掌櫃尋來的,軟金織甲,爹爹常日裡穿在身上,比鐵甲簡便。”不可軍不兵戈的,趙勇也不風俗總穿鐵甲。
趙長卿笑,“這話實在。”
趙蓉歡樂的彎起眼睛。
趙勇訝意問,“看甚麼風水?”
淩二姐道,“明天我遇著了大孃舅,他跟掌櫃說今後把我們鋪子的藥材按大藥鋪的代價算。我看大舅是實心說這話,就冇推讓。”淩二姐不是那等會虛客氣的人。
說了會兒話,淩二姐與許大老爺告彆,回了藥鋪,中午用飯時對趙長卿道,“我才曉得我們買藥材的藥行是我大舅家的。”
她從不喜好被人憐憫,也看夠了那些憐憫的眼神。
白婆子應了。
趙蓉眼睛閃閃發亮,笑著膩在母切身邊撒嬌,“娘,你給我買?”
“是阿蓉從詩會返來,說知府徐女人戴了隻胡蝶簪子,是牌坊街的銀樓新款式,看她喜好的緊,我叫白婆子明天去買返來給她戴。”淩氏笑,“孩子大了,恰是打扮的時候。”
淩二姐一笑,心中非常歡樂。
淩氏聽到這兒就笑了,問,“你是不是也想要那胡蝶簪子。”一支簪子,也值當嘀咕這麼久。
這動靜絕對比‘趙勇狗屎運救了一名女人,而這位女人天大造化成為皇後,然後趙勇成為皇後拯救仇人’要勁爆的多,趙家人全都瞪大的眼睛,眸子子掉一地,不知該說甚麼纔好。
趙勇傍晚回家時,趙蓉並不在主屋,淩氏正叮嚀白婆子,“明兒去牌坊街的銀樓問問,那累絲的胡蝶簪子多少銀子,買一隻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