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乾笑兩聲，先分辯一句，“我那裡會瞞你呢，這不是還冇說到麼。”

趙長卿笑，“我們各屋都看看。”

夏姑媽笑，“一看就是念過書的人，說話文氣，也會說話。”

女眷都是坐車，且在前麵，幸虧趙長卿夏*腳矯捷，下了車瞧一眼趙長寧、蘇白，就趕往夏太太身畔，扶著夏太太也疇昔了。夏姑媽一見大嫂身邊站著個俏生生的小媳婦，頓時笑道，“這是文哥兒媳婦吧？唉喲，生的也真是姣美，這肉皮兒細的，不似西北那沿子的人，倒似我們蜀人。”

兩人又給趙長寧、蘇白見了禮，一行人便浩浩大蕩的往老宅趕去。夏家在青城縣是大族，路上便有熟悉的族人同夏家父子說話，因而，逛逛停停，本來不遠的路倒走了大半個時候。

夏二老爺也是眼眶微紅，另有夏二太太帶著兒子夏敬，夏姑媽帶著女兒趙蓮，都歡暢的很。

這脾氣可真是……

傍晚，趙長卿提早去了夏太太那邊，就教家裡的端方。夏太太道，“咱家是書香家世，你本就是個懂禮的，你與文哥兒早過了大禮，隻是頭一遭回故鄉見家中長輩。這纔是我們一家子，待後兒我還得帶你到族中走動。你是新媳婦，冇報酬難你，就跟我們在邊城時一樣就行了。”

婆媳兩個說了很多話，到了時候差未幾，夏太太就帶著趙長卿去了夏老太太屋裡。夏老太太笑，“明天你們都歇一日，孫媳婦頭一遭返來，明兒去神仙宮裡卜個好日子，我們擺幾桌酒，請一請族裡人，也得認一認族裡的親戚。明天早上給家裡祖宗上了香，去族長那邊，在族譜上添上孫媳婦的名字。”這都是現成要乾的事，夏太太皆應了，道，“又勞母親為我們操心。”

“我曉得了。”趙長卿道，“祖父老人家是甚麼時候過身的？”

夏二老爺斥道，“混賬話，莫非年老是去納福的不成？這把年紀受了很多罪，現在好輕易安然返來了，就是有些東西，也多是文哥兒媳婦的嫁奩！看甚麼看，冇的小家子氣！”

夏文還學著貓熊抱著竹子的模樣，逗得趙長卿直笑，“難不成，蜀中家野生貓熊？”

夏文接著就給趙長卿舉例，說了很多趙蓮小時候的討厭事，夏文道，“也不知跟誰學的，天生財迷。剛懂事就各處漫步，有她看上的東西，非要到手不成。祖母憐她是個冇爹的，姑媽也命苦，隻要她這一個，便也慣著她。有一回阿玉過生辰，孃舅家送了她一幅金頭麵，實在就是小孩子家的小花釵、小步搖之類，阿蓮見了死活就要，阿玉不給她，她就哭天哭地，祖母還罵了阿玉一頓，說阿玉吝嗇。姑媽也哭天抹淚的，最後還是母親照著給她打了一套才罷。這類事就多了，之前還老是翻我的屋子，王老先生賞我套文房四寶，我珍惜的很，常日裡用都捨不得用，她大字不識一個，我不過出去會友，她便拿走了。把我氣得了不得。”

趙長卿夙來端方如此，樣樣清楚。

夏文客氣幾句，便先去堂屋一家子團聚去了。

永福道，“姑太太那邊要沐浴，熱水先供了那邊，奴婢看丹兒也去打水，就讓她先了，故此擔擱了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