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各來帝都的藩王宗室，都有不錯的封賞。宋太後與穆瑜命外務府撥出宅院府第，讓他們住在帝都，靠近一二。

若柳舉人曉得趙長卿對他納二房的事做如此想，當真要歎一聲知音在隔壁了。趙長卿一眼能看破柳舉人納二房的企圖，柳舉人還要同楊玉芙解釋，“再過兩個月，我們便可脫身了。”

柳老太太昏花老眼上淚珠兒尚未乾，嘴裡還在唸叨著楊玉芙的各種好處，此際一傳聞姨奶奶肚子不好，立即叮嚀兒子，“從速去瞧瞧，孩子不能有半分不對，我陪著親家就是。”

早晨夏文回家，趙長卿還提了一句柳家納二房的事，夏文渾未放在心上，道，“納就納唄。”

柳家來報信兒的丫環抹淚道，“前兒姨奶奶診出了身孕，老太太、大爺都歡暢的了不得。昨兒大奶奶與姨奶奶在園子裡走個見麵，不知怎地，姨奶奶跌了一跤，非說是奶奶推了她。”那丫環說得悲傷，哭將道，“老太太直抱怨奶奶心窄，大爺也說是奶奶的不是。昨兒早晨睡前奶奶還好好兒的，誰曉得夜裡趁人不留意，便負氣吞金子死了。”

楊玉芙道，“不見趙長卿不利，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何況，還冇找到他，如何能回蜀中？”

“納二房？”趙長卿吃了一驚，她倒冇甚麼憂色，反是問，“柳舉人如何敢納二房？”現在柳家的家業，還不是楊玉芙賺返來的。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機會，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機會，對於很多人，態度本身就是機會。如寧安侯，宋太後遠親的大姨丈，在昭文帝喪禮結束以後便被宋太後委任為禁衛軍統領。當然，新帝即位，舉朝皆有封賞，如彭相被加封泰國公，蔭一孫，也是極其厚重的封賞了。

紅兒最愛乾些八卦差使，一笑便去了。

趙長卿冷眼掃過母子二人，待到了停屍床上，楊玉芙已經被換好衣裙，麵上是一種死沉沉的青紅色。趙長卿細心打量過楊玉芙，接著順著她的咽喉一起向下，公然在腹中按到一處堅固，趙長卿收回擊，冇再說話。柳舉人眸光一閃，趙長卿公然詳確之至。

夏文撫摩著老婆散在枕際的黑髮，柔聲道，“記得，一輩子都會記得。”

柳舉人唇角一勾，笑，“你等著瞧好就是。”

趙長卿冇查出甚麼，倒是有小丫環來稟，“姨奶奶說肚子不舒暢。”

趙長卿一向擔憂柳家會於她倒黴，不想柳家並無動靜，倒是過了兩月，柳家掛出白幡來，楊玉芙死了。聽到這動靜，夏太太嚇一跳，她雖厭楊玉芙，卻還未到恨其欲死的境地。驀地聽到人死了，夏太太很有些不知所措，找了趙長卿來籌議。

蘇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對，“任何事都要等候機會，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機會。”

趙長卿先問柳家的人，“前些日子表妹還好好兒的，如何俄然就過逝了？”

趙長卿含笑。

柳舉人冷聲道，“你彆做夢了，他已經死了，屍身我們兩個一起驗的，難不成我們四隻眼睛都能看差？隻要這局設好，趙長卿不利不過轉眼的事。此事一了，我立即回蜀中，若你仍要在帝都，也隻得隨你的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