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妨多抽些工夫學詩詞,天下詩詞,何止千萬,若當真講求,一輩子的工夫猶嫌少。”蘇先生溫聲道,“我這裡有李太白、杜子美、王右丞的詩集,另有根本些的《神童詩》,這幾本,是長卿在讀的,你喜好誰的詩?”
趙蓉堪堪放心,道,“先生諒解,我方放心。”她知底蘇先生的秘聞,不過是外埠展轉到邊城,孤身一個孀婦帶著一個兒子,為自家做先生賺些銀錢餬口。實在冇甚麼根底,此事,若蘇無生不依不饒,她亦有對應之策。但,蘇先生知情見機,實在再好不過。
趙蓉細聲細氣道,“娘還是好好勸勸大姐,叫大姐把三表姐的私房銀子還了吧。不然,二舅母向來會說人是非,還不曉得如何在外頭說大姐呢。”
蘇先生笑,“你本就有不凡資質,且鐘情詩詞一道,假以光陰,定有成績。”
蘇先生含笑,“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我先聽聽你是如何想的。”
淩二太太喘一口氣,拽了淩三姐到跟前,怒道,“你跟你姑媽說!”
淩二太太老是說趙長卿不是,淩氏亦有多少心煩,便道,“是啊,三姐兒竟也不透一聲。”
“這都是哪輩子的事了。”趙長卿握著茶杯暖手,道,“母親如何能把琴給三表姐,今後我還得用呢!再說,那是我光亮正大贏返來的,三表姐白紙黑字拿來抵債的東西!”
三人說了會兒話,蘇先生便告彆了。
趙蓉沉默,不再說話。
淩二太太便把趙長卿如何贏了淩三姐的棋,如何叫淩三姐寫下借券,如何每天去逼賬,如何坑了淩三姐的私房,如何叫淩三姐拿了琴棋抵賬的事一件件說了出來。淩二太太道,“不是我說外甥女的不是,蜜斯妹們玩兒個棋,莫非還能當真?她想用這琴,直接說一聲,莫非我做舅母、三姐兒做表姐的能不讓著她。竟想出如許的主張來,琴到了手不說,連三姐兒十好幾兩私房都弄到了手!”
淩氏道,“誰也不曉得她放哪兒了,你先拿了琴歸去就是。待她返來,我再叫她把棋給你送歸去。”
淩氏無法,隻得叫白婆子去取了琴棋來,淩三姐兒道,“棋不是這幅。”
趙蓉笑謙,“詩詞一道,廣博高深,我不過是幸運有些小聰明罷了。蒙先生不棄,肯指導於我,就是我的福分。”
“行了,親戚裡道的,你們小孩子打趣,還能當真不成。你從速把三姐兒的私房還了她。”
淩氏笑,“三姐兒,莫非你還信不過姑媽。我弄清了此事,必不叫你吃半點虧。”
趙長卿隻得無語。
“二嫂莫氣,三姐兒也莫哭了,這事要曉得也輕易。待長卿返來,問一問她就是了。”淩氏笑,“那孩子雖是聰明些,卻並非二嫂說的甚麼心機手腕的人。不太蜜斯妹開個打趣罷了。如果二嫂不急,臨時等一等,長卿去了將軍府,一會兒也就返來了。”
趙蓉靈巧的問,“生我之前母親夢到芙蓉花,生姐姐前,母親有冇有做過甚麼夢?”
淩三姐兒道,“另有我的私房。”
蘇先生呷口茶,“你太謙善了。我所碰到的孩子中,你資質最好,即便長卿少時,亦不及你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