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害死的。”
“顧大人客氣,折殺孤嵐了。兩位未用早膳吧?不如進府喝杯茶?”他淺笑著望向阿惟,“小兄弟的朋友與鄙人真的相像?鄙人也曾經去過建業,那邊的繁華遠非蘭陵可比啊!”
“葉公子不必多禮,是本官失禮了。這位是我衙門的文書,她說昨日見著葉公子,仿若一名失散幾年的故交,以是特地前來辨認。本官早已說她是癡心妄圖,公子是蘭陵人氏,如何會來自建業?阿惟,還不跟葉公子打個號召?朝晨滋擾府上,實在無禮,還不給葉公子賠罪?”
楊昭想了想,手指輕勾琴絃,彈了一曲《滿庭芳》,並伴著低聲的吟唱:
……
天氣終究大亮,蜿蜒伸向南麵的青石大街模糊響起馬鈴聲,伴著馬蹄的踢踏聲和車輪聲垂垂較著,一輛青色布幔的馬車終究停在葉府門前,趕車人下來翻開車簾,一身月白長衫的葉孤嵐哈腰出了車廂下了車,側著身子正要對車伕交代甚麼。
他的病已經大有轉機,氣色也好了很多,偶爾和她漫步兩刻鐘也不再感覺氣喘,本來一天三服藥也變成三天一服。閒暇時教她操琴,曉得她不愛看書便挑些風趣的話本讀寫段落與她聽,教她如何細心地顧問貴重的蘭草,給她講各地的風土情麵,還說結婚後要帶她到那些處所逛逛。
她淺笑著聽著,然後伸開雙臂撒嬌地抱著他說:
她不求這些,她隻求他安然平生。哪怕是陪著他在這處院子裡孤單終老,也是好的。
“昭哥哥——”
她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但是,我現在又不想等了。我們走吧,去蘭陵侯府……他向來冇分開過,一向在我內心,今後也是如許……”
“是誰?”他皺眉,“以你的性子,怎會不為他報仇?”
阿惟也笑了,倒是淒然,“也是,楊昭冇有娶我,實在也冇虧損;顧桓,你說他,會不會像戲文裡的那些心結未了的孤魂一樣逗留在人間不走,隻是為了等我?本日在人群裡恍然見了他的身影,我一向追,當時我想就算那人隻是和他相像,也是好的。起碼我能看到那張類似的臉,我常常怕本身會真的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昭哥哥,你講了這麼多好吃好玩的處所,我聽了早晨要睡不著睡著了也會做夢的。不講這些了,我要下棋,你讓我五子好不好?”
“是那具琴有題目?”顧桓把本身的外袍披在阿惟肩上。
阿惟苦笑,眼眶又模糊發紅,“顧桓,如果楊昭有你一半聰明那該多好……我等不到他來迎娶我,隻比及他俄然舊病複發不治身亡的動靜,厥後我在母親牌位前睹物思人,想要撫摩那桃木琴而被父親大驚失容地搶過琴扔在火裡燒掉,我隻道是他不想我過分悲傷才如許。但是偶爾聽到他跟哥哥的說話才曉得,本來琴絃上塗了劇毒……”
“不是說病快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