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見一個穿紅的小丫頭掀起門簾子，朝內裡道：“快意姐姐讓我過來叫小我，幫手把飯菜拿到院子裡，大師一起吃。”

“你叫甚麼名字？”快意蔥根兒般的手指跳動在綰蘿發間，看似偶然地問道。

晴雪和碧蓉聽她說得有理，也都臨時偃旗息鼓，不作聲了。

流裳一口氣替前麵三個官婢梳了頭，也便叫綰蘿到妝台前坐下。

“你們方纔可聞聲了？這快意女人是李媽媽的女兒，論理是不消在府中畢生奉侍的。”晴雪一邊說，一邊拿食手卷著胸前的一綹頭髮，“可我瞧著，她少說也年滿二十了吧，如何還待在府裡？”

“瞧mm這話說的。”碧蓉微微揚了揚嘴角，道：“我們幾個本日一同進府，有好也該大師分。要我說姐妹們都有機遇，雖說給人做小是委曲了些，不過也比做一輩子主子強啊。”

四人隨李媽媽來到後苑。雖說這裡是下人們食宿的處所，但仍然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正在院中掃地的幾個小丫頭見李媽媽一世人出去，都紛繁過來號召著。

“我原是在老夫人房裡服侍的，兩年前老夫人仙逝，公主便讓跟著我娘一起辦理府中的事。”快意說罷，向窗外瞧了瞧日頭，又道：“我去東廚瞧瞧午膳好了冇，你們臨時等在這裡吧。”說完便掀了簾子出門去了。

“我們不是來奉侍主子的嗎？如何還要端下人的飯菜？”晴雪問道。

“若言，晴雪，碧蓉”，三人順次答道。

見快意出去，四個女人也便相互酬酢起來，自報了家門和春秋。固然現在大師都已淪為婢女，不過薑綰蘿從幾人的言語間，多少還是能聽出些蜜斯的傲氣。

兩個婢女說到一半，像是發覺到前麵有人，回身見到綰蘿正站在樹蔭底下，雙雙嚇了一跳，“你是誰，鬼鬼祟祟地在那邊做甚麼？”

李媽媽笑笑道：“這四個丫頭便是方纔陳大人送來的官婢，剛好我要陪公主出趟門子，你且帶她們下去換了府裡的衣裳，再把這裡的端方教些給她們，待我返來好打發她們去正苑。”

“可不是麼，我聽翠兒說林姨娘昨兒又躲在房裡哭了一宿，說來她也真是命苦。”

“真是個好名字。”快意的目光和綰蘿在鏡子裡有半晌交彙，又倉猝讓開，問身後的三個官婢道：“你們幾個呢？”

快意利落應著，將四人一併帶進暖閣，從櫃子裡取出幾套一樣材質花色的長裙遞給世人換了，又教給她們如何盤梳府中女婢的髮髻。

“我傳聞三少爺還在為快意姐姐的事和老爺活力呢，說是日子都定好了，下月初八就過門。“

快意點點頭，接著說道：“我們大將軍是朝中重臣，府裡的端方天然也要多些。家裡有兩位少爺尚未娶妻，四蜜斯也還未出閣，我們做主子的，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內心也當有些分寸纔是，免傷了體統。你們幾個既要到正苑去奉侍，這些話我先說下，免得今後出了事，大師臉上丟臉。”

“姐姐現在在那裡當差？”名喚晴雪的丫頭眉間帶笑地問道

向小丫頭問瞭然廚房的位置，薑綰蘿便一小我前去。穿過幾處迴廊，遠遠瞥見院子裡一棵方纔吐綠的大柳樹底下坐著兩個婢女，一麵朝簸箕裡剝著豆子，一麵嘀嘀咕咕群情著甚麼，待走近些方纔聽得清楚。

“姐姐叫我綰蘿就好”，薑綰蘿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