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傾跟在花公公身後一起行至太和殿,在門前站定了腳,花公公先是著宮人出來通報,未過量時便見那人小跑著返來傳二人覲見。
花公公給李晟打著扇子,轉眼瞥見蓮花台上正放著一架古琴,因朝杜公公道:“去把你的人撤下來,今兒沾皇上的光,讓她們一起跟著開開眼界兒。”說罷,又媚眼轉向李晟,笑著說道:“皇上,常日裡主子常聽您誇獎丞相大人的琴技如出天籟,現在又多了這位天仙兒似的婉傾女人,何不趁此機遇讓他們二人一琴一舞,共同為您演上一出?”
“對啊,我親手做的梅果,統共放了三十顆在內裡,如許你每天吃一顆,等吃完了也就能再見到我啦”,婉傾莞爾道。
“皇上,臣為您保舉的這位婉傾女人,可還對勁?”上官雲天替李晟倒了杯茶,眉間微帶笑意。
話說這李晟本是位文天子,夙來愛好文墨琴曲,是以對宮中文禮各部的修建也都實在花了一番心機。蓮花台便是他為樂部演出歌舞專門修建的戲台,超出在禦花圃裡的靜水湖之上,長二十丈,寬為十六丈,台身由天然玉石環砌而成,四周皆刻成蓮花的圖案,瞭望去正如一朵盛開在湖心的白蓮。
本日在辰輝堂,他雖對婉傾入宮之事欣然應允,但內心卻不免有些失落,方纔和婉傾麵劈麵地坐著用飯,幾次話已提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嚥了歸去。
婉傾常日素喜淡妝,不過明天初度麵聖,想著若服飾過分素淨有恐失了禮節,因而一大早便跑到汀蘭館找采沁討了些胭脂水粉,將本身經心打扮一翻。出門前又換上了前幾日雪嫣送來的那件冰蠶絲帛的半臂長裙,自是豔過芳華。
長歌接過絹袋,悄悄翻開來看,見那邊麵裝的是半袋子梅果,“是給我的?”
他想奉告她,哪怕隻是這一個月的拜彆,也會讓他感覺不捨,固然他曉得在婉傾慕裡,本身還不是阿誰能夠攜她手,拾她心的人。
“你如何不說話?”見長歌還是寡言,婉傾不由托著腮用心笑道:“皇上此次命我進宮,隻是為了對付烏赫王族的朝見罷了,又不是要我去做娘娘,你緣何如此悶悶不樂。”
李晟回過神來,非常難堪地正了正身子,朗聲道:“平身,平身吧。”說罷,又叫花公公賜座。
“好!”李晟笑著朝上官雲天道:“朕也好幾日冇去禦花圃散心了,這會子便和你們同去樂部走一趟,趁便也瞧瞧這位婉傾女人的本領。”
“這――或許隻是可巧罷了。”婉傾吞吐著垂眸,轉了話鋒,“反正不過一個月的風景你便回京了,再說將軍和長楚少爺都會留在都城,你另有甚麼是不放心的。”說罷,又低眉從腰間解下一隻繡著百合花的絹袋遞給長歌,“喏,這個給你。”
上官雲天在一旁瞥見李晟直盯盯的忘了神,方側目用心咳了兩聲,輕聲道:“皇上――”
“對勁,朕甚是對勁。”李晟的眼睛還是在婉傾身上流轉,捋著鬍子點頭笑道,“我朝公然多美女啊,臨時不問舞技如何,隻是這邊幅就夠讓他烏赫頡喝上一壺的,哈哈哈。”
芙蓉居月朗星稀,晚風輕習,長歌用過晚餐便坐在院子裡的月光底下搗磨藥材。
日頭底下,樂部的掌司杜公公道帶著從官方選出的那一百名舞女和樂練習,看到皇上過來,眾女子紛繁跪地見禮,杜公公則從蓮花台上快步迎下來,一邊問安一邊將李晟和上官雲天請到觀舞席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