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這一翻吵嚷過後,醉紅樓緊閉的幾扇鋪門才緩緩翻開,從內裡走出一個拿著紅毛扇的老鴇,身後跟著幾個盛飾豔抹,穿著風騷的女子。
周媽媽先是把眼睛嘴巴張得老邁,緩了半晌,纔將搭在長歌肩上的手垂了下來,道:“哎呀三少爺,您是甚麼時候成的親啊?這......您瞧.......少奶奶,曲解曲解,都是曲解,您放心,長歌少爺可冇在我們這乾過甚麼出閣的事啊。”
長歌意味深長地一笑,擺手道:“我那兩下子和大哥二哥比起來的確就是花拳繡腿,頂多呢是防個身用,好歹不被好人欺負。你看我勤於練功,那不過是笨鳥先飛罷了。”
說罷,便上來去拉拽薑綰蘿,隻不過兩人的胳膊才伸到半空,就被俄然上前的溫長歌一左一右地穩穩抓在了手裡,看起來並冇費甚麼力量地向上一掰,嘎吱一聲,兩人就隻剩下捂著胳膊哀嚎的份兒了。
順著門旁的扶梯行至二樓,見東西各有五間客房,本來是供客人住店用的。
女孩子哭得滿臉是淚,頭髮被扯得披垂下來,衣服也撕破了很多,半邊膀子都將近暴露來。
兩人聞聲出了門,但見兩個身材魁偉的大漢正一左一右地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使著蠻力將她往門裡拽。
薑綰蘿非常嫌棄地瞧了瞧她,板著臉道:“少奶奶?可不敢當。你們醉紅樓的這兩個伴計,方纔讓我跟他們出來樂嗬樂嗬,我倒是不明白了,要如何個樂嗬法?”
那女孩子見狀,就像瞥見拯救稻草一樣,連滾帶爬地來到綰蘿身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女人,女人,你救救我吧!我是好人家的女人,我不要和他們去啊。”
醉紅樓?!薑綰蘿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三個字了,昂首一看,公然身邊見大門緊閉的閣樓上掛著題有醉紅樓三個大字的牌匾。
她想了想,又反問道:“那我隻問你,如果你去鴻賓樓用飯,是情願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女人在身邊給你夾菜傳菜,還是情願讓榮旺在身邊服侍呢?”
薑綰蘿語塞,她很想和他說你不懂,這是消操心機學。來了男客,要女人上菜斟酒,來了女客,要伴計端菜倒茶,如許纔會對上主顧的胃口。
溫長歌臉上飄過一絲大寫的難堪,下認識地今後退了退,又道:“周媽媽,給您先容下,這位是我,我家娘子。”
見長歌還要再打,便趕緊告饒道:“少俠饒命,饒命啊!是這丫頭她爹欠了賭債,把她二十兩銀子賣給我們醉紅樓了,你看,她的賣身契還在我們身上呢,我們可不是強搶啊!”
薑綰蘿本覺得這老鴇要起火,卻冇想到她不怒反笑,視若無睹地繞過趴在地上的女子和兩名壯漢,徑直走到長歌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含秋水隧道:“喲,今兒如何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是如何話說的?長歌少爺,您說說您都多少日子冇來我們醉紅樓了。”
說罷,又瞧了瞧那地上的女子,朝二人道:“這丫頭是我剛買的女人,缺調教,驚擾了二位,你們可彆見怪。”
薑綰蘿定見分歧,笑笑道:“你懂甚麼?清一色的男人有甚麼意義,還得站上幾個花容月貌的大女人纔好,必然門庭若市。”
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兩人在臨街的一家已經拆了匾的舊商店前站住腳步,這商店左鄰鴻來堆棧,右鄰金祥金飾鋪,論地理位置,還是相稱討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