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咂了咂嘴,不為所動,難堪地一笑:“長歌少爺方纔也聞聲了,楚君在我這兒六年便替我賺了五萬兩銀子,本年她虛歲才二十,少說也另有十年的風景,你這戔戔千兩白銀,恕我實在冇體例承諾。”
長歌和綰蘿付過銀子,幾個女人歡歡樂喜地回房清算行李,兩人則先到劈麵的粥鋪去等。
紅姨和長歌對視一眼,像是俄然開了竅,起家向楚君道:“罷了罷了,你既是一心要去的,我即使強行留住了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不如你就跟三少爺去了,免得今後大師臉上冇意義。”
倒是長歌看起來不甚安閒,嘴角的笑容垂垂收起,側目看了紅姨一眼,彷彿埋冇著甚麼不成言明的深意。
“彆人是彆人,我是我”,楚君冷眉微蹙,波瀾不驚隧道:“五千兩銀子,紅姨說話可要做數。”
紅姨明顯駭怪萬分,瞪著眼睛遊移半晌,才一口啐道:“鐘楚君,你這是演得哪一齣?你彆忘了,人家三少奶奶就站在我們麵前呢,你還真把本身當作杜十娘了?”
不一會兒,便見鶯兒抱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匣子從樓高低來,看起來很有些分量。
長歌道:“住處我早便安排好了。有個做絲綢買賣的朋友,在城中置了套二進深的小院落腳,常日他馳驅買賣,也冇工夫去住,本是費錢雇人看著院子,這下到便宜我了。讓幾個女人住著,既能替他打理院子,又省了銀子,豈不分身其美。”
楚君點頭一笑,回身望向身後竊保私語的一眾女子,丹唇輕起,“姐妹們,楚君本日算是替本身贖身,方纔長歌少爺還曾承諾了千兩白銀,你們另有誰願和我同去。”
紅姨捋著扇墜子,策畫了半晌,終是伸出五根染著豔紅色指甲的手指頭,“少說這個數,多一兩不要,少一兩不可。”
楚君接過那木匣子,一把翻開蓋子,轉手將內裡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傾倒在紅姨腳下。
紅姨聽她這話,麵上略有些掛不住,猶躊躇豫地看了看長歌,和緩了語氣道:“三少爺,並非是紅姨和你漫天要價,我的意義不消說您內心也是明白。這楚君女人,我是真打心眼兒裡捨不得她走。如果換了彆的女人,紅姨算你一百兩銀子一小我,你看如何?”
綰蘿瞧著那散落一地的珠寶金飾,當真是琳琅滿目,固然叫不上名字來,不過看上去儘是些珍珠瑪瑙水晶翡翠之類的寶貝,代價不菲。
楚君微哂,泰然自如地朝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道:“鶯兒,去把我妝台上的木匣子拿來。”
綰蘿不過才兩日未到粥鋪,便覺較之疇前已煥然一新,不但桌椅櫃麵全數擦拭潔淨,乃至連賬簿、算盤如許邃密的小物都已籌辦齊備。
紅姨不答,奪目如她,天然不會等閒開這個口。
幾個早便成心要走的,見楚君開了這個頭,也紛繁大著膽量站了出來。
長歌無法地笑笑,略有難堪之意。
“公然不錯,看不出來你這手腳還挺敏捷的”,綰蘿含笑著讚他,轉而輕言道,“對了,等一下你籌辦讓楚君和彆的那四個女人住在哪?”
楚君淡然一笑,瞥向紅姨道:“紅姨向來是利落人,何必繞圈子,想要多少銀子,您說個數便是。”
“五千兩?!打劫啊你?!”薑綰蘿因為玉兒的事,一向不大喜好紅姨,這會兒又見她獅子大開口,到底是忍不住了,轉頭與長歌道:“早知如許,我看還不如就此作罷。不過就是給粥鋪跑個堂傳個菜,我和玉兒兩個也做得來的,何需求充這個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