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史官奏道：“車上大賢，周天子守藏室之史老聃也！素有賢名，德高望重，望大王拜之！”

“哼！”秦王拂袖而起，緹方士假作大驚而跪，暗中算計了史官一把，道：“大王息怒，是小的言語無狀，失了勸諫大王賢德之意。”

鹹陽乃關中勝地，老秦都城，位於八百裡秦川要地，渭水穿南，嵕山亙北，山川俱陽，故稱鹹陽。昔年周懿王時鎬京被侵犯，懿王遷都犬丘，秦先祖父秦非子與其父大駱為周天子牧馬於犬丘，於鹹陽附近，後因善牧馬，而得封秦候。

未等緹方士答覆，階下史官神采大變，禁止道：“大王不成！老聃賢名遠楊四方，有魯國孔丘，楚國老萊子，齊國晏嬰等名流拜訪向學，乃諸國馳名的大德大夫，今有大賢入秦，大王不以其才愛之，其德聞馨，而逗之於猴？此言如果傳出去，必讓四方賢德看輕我大秦！”

秦王感喟道：“可惜未能一見……方家，你說如果寡人把那老聃請來，他可會帶著那猴過來？”

“小的不敢唬弄尊神！”緹方士連連哀告道：“隻是那妖猴有如此來源，神通必然不凡，隻恐不是敵手啊！並且如果老君插手，小的如何敢與其相爭？”

秦國西臨犬戎，民風剽悍，又勒守關中形勝，一貫比較封閉，若非有尹喜這個函穀關前關令帶領，陳昂等人要進秦都，另有些難礙，秦國四下裡關卡禁守，有國人，野人，士人之彆，若非陳昂等人博帶雅冠，氣度非同俗流，老聃曾做過守藏室之史，駕車的尹喜乃是周大夫，扼守入秦重關的關令，在秦地很有些人脈，還等閒過不了這重重關卡。

“這與本日大王何其相像？大王，殷鑒不遠啊！”

“小的親眼所見，那猴行走坐臥，皆如人普通，極其有靈性！”緹方士不動聲色的答覆道。

緹方士拜道：“二位神尊乃是雷府中人，哪個妖類敢不給麵子？這等桀驁不馴之輩，好膽撒潑之妖，隻要二位啟奏五方雷帝，讓它災害提早發作，到時候兩位神將鼓雷鑿電，用天雷劈死它！便可一解心中惡氣。何必小子？”

秦王卻不管甚麼大賢老子，隻存眷那緹方士後半句話，瞪大眼睛問道：“果然有穿戴人的衣冠的猿猴？這倒是希奇。緹卿家可親眼瞥見了？”

這秦都當中，未有能瞥見賢人氣的人物，故而老子大賢入秦，竟然不為秦王所知，倒是叫一個緹方士曉得了，這方士有些靈感，販子有傳言說，他能通神，故而為秦太後所信賴，出入宮閨如無人之境，常常與太後說長生丹法，飾辭神旨，乃至乾與朝政。

“你道那妖猴背後冇有人撐腰麼？”電母嘲笑道：“那妖猴造化不小，他拜了個師尊，是天外異教無量教主，降下賢人法身；同業的師伯，乃是太上老君降世，老君在天宮中職位尊崇，現在下凡來化胡為佛，乃是天庭大業。我等怎幸虧老君化身麵前，劈死那妖猴？”

緹方士道：“本日一早，我在都城東門外瞥見一輛牛車入城內，車上有兩位大賢當座，有函穀關關令尹喜在前駕車，一板角青牛安步，最奇的是，竟然有一隻猴子，著人衣裳，學人舉止，在前麵牽牛而行。引得國人甚奇，圍觀堵住了城門。”

緹方士運營得逞，也暴露淺笑道：“這小的不成而知，不過天下奇物，莫不歸王統統，這般奇猴，便是養來為大王牽馬，也是一件得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