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宗平從懷裡取出一小瓶藥膏,晃了晃,很對勁的道:“獨家祕製的止血藥,悄悄一抹,藥到血止,五十兩銀子抹一下,童叟無欺。”
太病院的宮女應是上前,就聽到懶惰的聲音跟過來:“田大人,要多謝你照顧我的買賣呀!”
甄燦爛捏了捏手指,如此劍拔弩張的一齣戲,就在甄太後深不成測的沉默中閉幕,沉默意味著甚麼?有彆的打算安排?真是如履浮冰,休咎相依。歸正命不由己,華宗平的隨心而為,倒也是活得蕭灑安閒,不孤負來過人間一趟。
還獨家祕製,一看就是安神堂的止血藥,二兩銀子便可買一瓶,真是奸商!田太醫曉得六殿下強買強賣的風格,的確是人神共憤,對付他最好的體例就是任他宰割,“多謝六殿下,微臣明日會派人把銀子悉數送至貴府。”
侍女已經進了裡屋,靠近甄燦爛時低聲道:“莫怕,六殿下差奴婢看你的傷勢。”
軟劍一繞,再度劍向甄太後,就在這間隙,安禾眼急心快的反擊,順手拿起空碟截住軟劍,縱身躍起,一腳狠而準的將刺客踢倒在地。
聞聲,甄燦爛的心中一顫,被逼迫著緊繃起的神經莫名的鬆了鬆,很奇特的一種感受。
甄太後漸漸的落座,過了半晌,才淡淡隧道:“封查書院,不得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漸漸的闊彆人群,她鬆了口氣,真是離大權越遠越輕鬆,不消想是誰派的刺客,也不消擔憂誰會是以遭殃。
甄燦爛躬身言謝,法度遲緩的跟著田太醫辭職。她剛走出幾步,就聽到甄太後冷聲命道:“速傳甄丞相前去大理寺。”
皇城禁軍們跟著跪了一地,誠惶誠恐。
碟中的紅棗片紛繁揚起,飛散在半空。
“這個更加奇異,消疤去斑,隻要一百兩銀子。”華宗平又拿出一瓶藥膏,讚歎道:“不管是刀傷燒傷鞭傷摔傷,悄悄一抹,連抹一個月,疤印全無。”
禁衛們反應過來,手持長矛一湧而上,幾個回合後,將刺客困住。
“那如何行,”華宗平把田太醫拉開,眯起眼睛道:“看這些宮女笨手笨腳的模樣,萬一糟蹋了我的藥膏,我找誰說理去?”
“這……”田太醫很難堪。
一柄極軟的長劍自盤下亮出,急而利,對準了甄太後便刺去,令人措手不及。
華宗平把藥膏遞給隨身的侍女,道:“你去抹藥。”
甄燦爛認出這是打甄丹琦耳光的侍女,隻是微微牽動下唇角,衰弱的斜靠在椅子上,她已渾身有力,頭很沉,再也撐不住,麵前垂垂恍惚。
剛進裡屋,田太醫就叮嚀道:“速換衣,上藥。”
“安禾護駕不力,讓太後吃驚了。”安禾膜拜在地,萬分自責。
穿過鞠城,他們走進了比來的院子。
田太醫的神采很丟臉,忽一想到那少女的傷勢頗重,又失血過量,萬一她福淺命薄,冇法跟太後交代,不如就任由六殿下混鬨,等六殿下一走,就從速去太前麵前抱怨告狀。他故作躊躇道:“微臣不敢。”
甄燦爛眨了眨眼,有氣有力的淺笑道:“想要有個大夫看看我的傷,我還不想死。”
唯獨華宗平,遙遙的望過來,目光裡隻要她在流血的傷口,瞳孔裡儘染鮮紅,垂垂的,眼神中蒙上薄薄的霧氣,神采變得越來越迷離。她在他的眼睛裡,像秋夜的玉輪,在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