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坐這,你去那邊空位。”甄丹琦狠狠的瞪著眼睛,雙唇緊抿,伸手就抓住寧玉公主的袖袍,要把她拎開。
話已至此,衙兵們隻要承諾,總不能從禁軍們眼底下強行把人帶走。
禁軍喊道:“慢著!”
甄太後隨便的坐在軟榻上,捏起一片紅棗乾放在嘴裡細嚼慢嚥,過了一會,緩緩隧道:“不就是一寸之地,至於鬨得麵紅耳赤?寧玉你懂事,就把阿誰位讓給琦兒,你再隨便挑個位。”
甄燦爛不再理睬衙兵,麵朝禁軍們正色的道:“我是尚工局的人,跟從秋尚宮大人而來。閒來無事,得秋大人的恩準,到處看一看。”
沿著小徑,她朝著不遠的一座山嶽走去,剛穿過石橋,步入一片假石怪林時,突聽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站住!”
甄燦爛捏了捏手指,真是不利透了!
聽到是跟‘甄府’、‘翟總管’有關,禁軍們有些拿不定主張,躊躇著要不要把她交給衙兵。
禁軍們手持長矛,有著與生俱來的警戒,很冷硬的盯著她,查問道:“甚麼人?”
寧玉公主也不曉得何來的勇氣,用力的擺脫,死死的抓住桌邊,急道:“是本公主先坐的。”
甄燦爛眨眨眼,輕哼一聲,吟吟笑道:“等你碰到心上人時,有本領把它偷歸去就是了。”
甄燦爛悠然的走在前麵,前麵多雙眼睛緊盯住她。她真的不想再見到秋尚宮,但脫不了身,不如就先回到安然之處。
她淺笑道:“我曉得你們恪守職責,不能輕信於我,煩請你們押著我去見秋大人,以驗明身份。”
寧玉公主粉撲撲的小臉上非常委曲,嚴峻的攥著冬袍,鼓起勇氣說:“那……那邊有很多空位。”
跟著喧鬨聲漸低,隻見甄府二蜜斯甄丹琦領著丫環們快步而來,她打扮的極其珠光寶氣,彷彿恐怕彆人不知她家道殷實。她在餘暇的席位間站定,挑來挑去的,目露憂色的站在了寧玉公主的席前,道:“我要坐這。”
甄燦爛微微的闔起了視線,深深的呼了口氣,隨即清聲道:“她臨終前,對我提及她的出身,她叫甄燦爛,是甄丞相的大蜜斯,自幼跟母親躲在闊彆都城的偏僻之處。胞弟身染沉痾,她單獨進京問藥方。”她的腦中閃現傻女人在生命垂死時,像風中殘燭,她卻無能為力,不得不說,她很討厭那種有力感。
“那人現在那邊?”華宗平凝睇著身邊俄然沉默的少女,她安溫馨靜的,像沐浴在晨陽下的白鷺,靜到不惹塵物,靜的使他的心難靜,他還是想看她笑容綻放時的清揚,似芳菲春-色,多姿多樣。
皇宮禁軍直接效命於太後,應不會節外生枝,她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剛要淺笑著的回話,卻聽有人搶先說道:“她是甄府的丫環。”
甄燦爛坦言道:“是呀,你們也一起吧,如果我所言不實,任你們如何措置。”
“書院太大,一時迷了路,多虧禁軍們的帶路。”公然不出甄燦爛所料,秋尚宮很慎重,要絕對安然的打發她,不會不認她。
華宗平抿嘴笑笑,問:“三年前,護城河邊的春曉橋上?”
甄燦爛揉了揉鼻子,就在她抬手間,他的眼神落在了她彆在腰間的彎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