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太後微淺笑了笑,看著她的模樣,另一小我的音容閃現在了麵前――徐氏。當年,徐氏的麵貌也是這般清麗,聲音也是輕柔委宛,連同她們的脾氣,也都是謹慎行事,有遠見之明。不由得,她說道:“你娘就是似你這般年紀時,嫁入甄家的。”
安禾展開新的奏摺,道:“禮部侍郎王大人要麵見皇上。”將奏摺擺在竹墊上時,又道:“這已經是第三次。”
“是。”
“一個時候前分開的。”
甄太後眸中閃過不悅,涼涼的道:“把陽安門翻開,讓他跪行到皇上所居的乾宮,跪在乾宮外,一向跪,跪到死。”
他來得倒是很快,甄燦爛道:“請他到廳堂。”
“慢走,恕不遠送。”
她淺淺一笑,道:“那麼,這位‘可靠’的皇子是?”
遠遠的,就看到董文閒闊步而來,手提著一個大竹筐。
甄太後道:“他會曉得的。”
“嗯?”
“燦爛謝祖姑母賞。”甄燦爛徐行退至殿外,乘上‘快意宮’的馬車時,不由得有些感慨:就算是強大的站在權力之巔,還是每日草木皆兵,略不留意將粉身碎骨,有何歡愉可言?
不過,她臨時可不籌算跟董府走得太近,也不籌算叮嚀董家做任何事,以免本身過分招搖,而使甄太後有所顧忌。何況,像這類見風使舵的人,不是很安然,還不能絕對的信賴。
“燦爛是餓了。”甄燦爛略有羞色的道:“燦爛本是受邀去甄府赴家宴,將要開席時,來了三位李姓的客人,燦爛見席麵過分擁堵,便告彆拜彆了。恰在府門外,碰到了宣燦爛進宮的馬車。現在,已是午後,還未進食。”
甄燦爛彷彿是不加思考脫口而出道:“莫非六皇子不像是一個‘可靠’的皇子?”
甄燦爛的目光一亮,不知該說甚麼,戴德戴德?清楚心中更加酸楚,娘生時半世流浪隱居,得已與失散十餘年的女兒團聚時,又慘死於荒漠,身後獲封號國夫人,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