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是奉先……”
剛待出發,歐陽靖回望下邳的雙眼,忽微微一眯,眼神當中,閃過一抹驚奇。
貂蟬沉默一陣,忽縱身躍出城牆,往城下飄然落去。
“赤兔的歸宿,是交戰疆場,在疆場上持續它的傳奇。我們不再交戰,帶上它,豈不是白白華侈了它的生命?”
深深地看了城樓上的貂蟬一眼,歐陽靖心中暗歎一聲,回顧笑道:“出發吧,明天但是要連夜趕路,彆擔擱了。”
“赤兔馬和無兩邊天戟……你都不要了嗎?”呂玲綺躊躇一下,問道。
“可我並不是溫侯啊!”歐陽靖苦笑著一攤手:“我能用甚麼名義帶她走?”
貂蟬輕歎一聲,搖了點頭:“你讓我追上去?但是追上去,又有甚麼意義呢?他不是奉先,玲綺也長大啦,不再需求我照顧啦。”
歐陽靖淺笑,亦再看了看他曾經戰役過的處所,眼神當中,卻隻要感慨,毫無沉淪。
下邳,城樓。
此方天下的呂布正妻,即呂玲綺生母嚴夫人,兩年前就已病逝。呂布為融入徐州上層,又納了徐州大族曹氏女續絃,可曹氏女嫁給呂布後,也是早早就歸天了。
貂蟬驚呼一聲,飛趕至城牆邊沿,從城垛上往下望去,卻見赤兔轟地一聲,安然落地。
蹄聲響起,赤兔馬兒走上城樓,來到她身邊,伸出大腦袋,溫馴地蹭蹭她的香肩。
孫尚香更是簡樸,除了背上一對日月乾坤圈,連隻包裹都冇有。
因為他的家,並不鄙人邳,乃至不在此方六合。
現在呂布的妻妾,隻剩一個妾侍貂蟬。而呂布既無父母,也無兄弟姐妹,更無彆的後代,呂玲綺一走,貂蟬當真便是孤身一人,再無親眷。
她笑中帶淚地自語:“倒是忘了,你連虎牢關城,都可一躍而下……”
赤兔打了個響鼻,大腦袋捱了挨她,忽用力一踏四蹄,驀地縱身躍起,竟一躍跳出了城樓,往城牆下落去。
瞧三人身上的設備,底子不像是要出遠門的模樣。
“但是……”呂玲綺眼中閃過一抹愧色:“但是我這一走,貂蟬姐姐她……就再冇有彆的親人了。我……我們能帶上她嗎?”
歐陽靖比孫尚香還要簡樸,兩手空空,身無長物。
放眼那不成預知的將來,呂玲綺與貂蟬,究竟誰能過得更好,還是未知之數。
頓了頓,歐陽靖歎道:“至於無兩邊天戟……留給貂蟬吧,她跟隨溫侯多年,多少也該給她留個記念。”
她喃喃自語,美眸當中,閃動淚光:“難怪一月不敢靠近我,說甚麼功法忌諱,不能近女色……本來你不是奉先……本來奉先,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