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問的含蓄,骷髏可不大理睬,他見蕭景這討人嫌的師兄孤陋寡聞,便將焚道那自六十年前的冤孽,重新到尾地說了起來,結束還不忘道:“枉你在靈隱山呆了這麼久,這點動靜也刺探不出,不如尊蕭兄弟為前輩得了。”
他這話說的輕易,蕭景可不敢鬆弛半分,那四位護法的大名他也有所耳聞,靈寂期的修士可不比凡人,修煉到了這個時候,神魂已到了隨心而出的境地。就是在幾十丈高的天空,底下的一草一木,一靜一動,在他識海中,都是纖毫畢露的,如果在此時發揮隱遁之術,反倒是不當了。
玉牌咕嚕了一句腦筋總算冇白長,持續趴在少年肩頭睡覺,蕭景卻生起了很多猜想,他這一起過得太艱苦,這麼多日疇昔,他就怕鶴孺子早已死在那監獄當中,聽了張容複這般闡發,倒放心了幾分,當即對張容複道了謝意。
蕭景一探冇有動靜,遂取出了星鬥羅盤,這盤上畫著六十四道卦象,中間的玄鐵朝向正南,倒是吉門之兆。但這焚道腳下,安有人作息如常的,這氣象再是無礙,也由不得外人生出各式猜忌。但到了這時候,也由不得他們遲延了,此處便是周遭百裡獨一的動靜,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傀儡乃是我徒弟賜下的玩意兒,會走會跳,還會挑竹擔。”少年解釋道,像撫貓摸狗似的,敲了敲骷髏的腦門,那骨頭架子也就站直了身材,一上一下的跳了會。
“諸位且聽我一言,”張容複這話,隻說了半句,他也是一時語塞,說這骷髏是跟過來的妖怪,將它亂棍打死?隻怕蕭景先跟他鬨翻,但跟著骷髏一行,這些凡夫俗子也就不放他們進村了,這處所詭異莫測,如果強行奪下此地,也不知會有甚麼變數,如此一堆的主張在在他腦筋裡打轉,可就是冇有一個得用的,目睹那群村民的棍棒都要戳到自個兒衣角了,張容複臉上的笑也掛不大住了。
張容複也曉得這個事理,二人眼神交彙,一齊躲在了樹冠下頭,那四翼金鵬身形宏偉,飛在空中,就跟一團堆集了好久的黑雲般,將日光也擋在了火線。越是靠近,那物的鳴叫之聲就愈發的刺耳起來,樹木,山石都為之而震驚,骷髏渾身都咯咯地顫栗,它本想著發句牢騷,但被張容複一瞪,就用手按住了顎骨,不再說話了。
骷髏倒是不甘孤單,一落地就連聲地吱喚,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剛分開,頭一個字兒就要蹦出來了,倒是被蕭景一手按住了顎骨,骷髏又哪有力量擺脫,隻得嗚嗚地點頭晃腦,一身的骨架子也跟著閒逛。死物複活本就邪乎,凡人就是在一旁看著,也免不得渾身發麻。
或是那金鵬目下無人,也未理睬魂絲木上的大火,持續朝南飛去,它展翅就有二十丈寬,就跟疾風似的,一會就冇了影子。
張容複把那份駭怪壓在了內心,隻道:“我等是玄宗門人,那處可不收妖邪。”
蕭景就是個認死理的,言謝地時候也端莊極了,彷彿張容複乾了甚麼救出兩百名同門的豪舉似的,張公子被怔得不淺,心想又不算甚麼大事,你救我一回我也未作表示呢,照這端方,我豈不是要給人磕一個響頭,當元始天尊奉著不成?他仍舊看不慣蕭景,不管這少年修士的資質有多高,又或是救過他多少回,屠景峰與他張家本就勢不兩立,如果還在玄宗,他必定還會經驗這小子一番,但大敵當前的時候,這些東西還是得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