鼴鼠剛要屈膝施禮,乾隆仿若曉得他的企圖,有力地揮了揮手,聲音乾澀、機器,好似從牙縫中擠出,“免了,那宮女可曾招認?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不過,你既有這設法,無妨從中調停調停,若真能成事,哀家定重重有賞,保你下半輩子繁華繁華享用不儘,吃香的喝辣的,在這宮裡橫著走。”
乾隆聞言,連思考的半晌都省去,直接命令,“那就把她帶到你們的暗衛地牢審判,朕隻要成果,不問過程。”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來到與雲兒一同憩息的床榻旁,現在,床榻之上空空蕩蕩,隻剩他孤身一人。
桂嬤嬤弓著腰,碎步輕移至太後身邊,像隻謹慎的老貓,將頭微微抬高,聲音仿若蚊蠅細語,奧秘兮兮地開口,“老佛爺,賢明,老奴就冇想到這個,那之前我們經心備下的那小我,要不要現在召進宮來?”
言罷,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狠厲,那是帝王不容侵犯的嚴肅。
桂嬤嬤心頭狂喜,臉上卻還保持著那副謙虛恭謹的模樣,忙不迭地屈膝施禮,應道:“奴婢曉得該如何做,定不孤負老佛爺的厚愛與希冀。”
慈寧宮
冇成想,此次一脫手,竟是個大殺招,瞧瞧這手腕,比哀家還狠辣幾分。
這宮裡的風雲,怕是又要被這二人攪得翻天覆地,複興波瀾了。
乾隆伸手拿起供狀,目光如炬,快速瀏覽一遍,眉頭舒展,繼而問道:“現在除了海朱紫,另有其他可疑之人嗎?”
聽了桂嬤嬤的話,她嘴角悄悄一勾,扯出一抹不易發覺的嘲笑,那笑容仿若寒夜中的一點星火,轉眼即逝。
這一日,太後的表情格外暢快,用晚膳時,竟比常日多用了半碗,她揮了揮手,屏退身側奉養的世人,隻留下桂嬤嬤在旁。
鼴鼠悄悄搖了點頭,神采篤定,“冇有。”
緊接著,她眸子一轉,再次像隻偷了腥的貓靠近太後,聲音壓得更低,仿若怕被氛圍偷聽了去:“老佛爺,您說這蕭妃娘娘莫名失落,現在宮裡頭都傳得沸沸揚揚,跟煮開的熱粥似的。
太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聲說道:“你說得不對,依哀家看此時脫手纔是最公道的機會,因為能夠渾水摸魚!”
桂嬤嬤垂手站在一旁,微微躬身,聽聞太後所言,輕聲擁戴道:“老佛爺,這宮裡頭的事兒,錯綜龐大,我們此時如果冒然插手去查,怕是會引火燒身,依老奴之見,不如靜候佳音,坐山觀虎鬥。”
鼴鼠不敢擔擱,趕快從袖口中取出供狀,畢恭畢敬地放在乾隆的案前,微微弓著身子,低聲道:“主子感覺此事透著蹊蹺,這宮女雖招認是受海朱紫教唆,可主子內心總覺著有些不對勁兒,詳細啟事,主子一時又難以言明。”
太後眼眸霍然一亮,仿若暗夜中點亮的明燈,明顯來了興趣。
要麼是往昔兩人相處時,你儂我儂、纏綿纏綿的溫馨場景,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太後斜倚在榻上,身上的鳳袍跟著行動悄悄起伏,華貴非常。
說罷,回身倉促分開養心殿。
每一次呼吸,都好似有千萬根針在紮他的心,痛意伸展至滿身,讓他幾近堵塞,仿若墮入了無儘的深淵,難以自拔。
她轉頭看向桂嬤嬤,眼中閃動著奪目的光,慢悠悠地開口問道:“你說,此次究竟是哪位有這等手腕,敢在宮裡頭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