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有一個賊眉鼠眼的官員,眸子子滴溜溜一轉,摸索著問道:“你是朝廷派來的人?”
那暗衛已啟動構造,密道已現!
一眾官員,常日裡在朝堂之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說罷,他率先衝了出去。
兔子聽聞此言,心中肝火中燒,卻強忍著劇痛,緩緩抬起那隻血跡斑斑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
他撇了撇嘴,臉上擠出一絲諷刺的笑意,那聲音仿若夜梟淒厲的鳴叫,刺耳刺耳,“你難不成是這小美人的姘頭?不然如何這般冒死?”
他們如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一波又一波地朝兔子湧來。
他們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兔子與陳婉柔,眼中儘是震驚之色。
這般捨生忘死的冒死乾勁,完整顛覆了這些官員們侷促無私、唯利是圖的代價觀,讓他們心底如同被一團亂麻纏繞,儘是蒼茫與不解。
那暗號是暗衛之間獨占的聯絡標記,奧秘莫測,即便是傅恒,也無從曉得。
手中那柄軟劍,現在已彎折變形,卻還是在他的揮動下,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銀蛇,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搏命將陳婉柔護在身後。
兵士們望著四周蕭瑟的氣象,麵露迷惑,相互交頭接耳,“傅大人,肯定是這裡嗎?”
傅恒心中暗叫不好,在這偏僻之地,能激發如此狠惡打鬥的,恐怕非兔子莫屬。
官員們麵麵相覷,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他們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言辭如此鋒利,一針見血地戳中了他們的關鍵,莫不是朝廷派來暗訪的密探?
有暗衛在前帶路,一起上倒也順利,凡是碰上尋歡作樂的人,傅恒大手一揮,號令部下將其擒住。
傅恒麵色冷峻,目光如炬,在這荒墳之間掃視一圈後,果斷地點了點頭。
這亂墳崗長年陰沉死寂,荒草叢生,白骨隱現,此時傅恒一行人的呈現,突破了這裡的死寂。
傅恒當機立斷,留下一部分人手在覈心防備,謹防仇敵有援兵來襲或突圍逃竄,本身則帶著剩下的精銳,徑直朝著地宮入口奔去。
固然聲音因怠倦與傷痛而變得沙啞降落,卻還是字字擲地有聲,“你們這些民氣腸暴虐,以是看甚麼都臟。
兔子固然技藝高強,如蛟龍出海,劍招淩厲,每一次揮劍都能在敵群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可現在,情勢卻截然分歧,身邊手無縛雞之力的陳婉柔如同一棵荏弱的水草,在暴風暴雨中飄搖不定,急需他的庇護。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竭湧出的鮮血,那鮮血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些人不過是些小嘍囉,官職寒微,見地陋劣。
在他們看來,兔子方纔所揭示出的不凡技藝,足以讓他在這絕境當中輕鬆突圍。
可他畢竟是血肉之軀,人力偶然而窮,長時候的苦戰讓他垂垂力不從心。
現在兔子身負重傷,身形踉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邊煙塵滾滾,馬蹄聲如雷轟鳴,傅恒帶著精兵強將風馳電掣般趕到了亂墳崗。
侍衛們不敢有涓滴懶惰,緊緊跟上傅恒的腳步,朝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疾走而去。
現在卻在地宮這陰暗的角落,本相畢露,仿若一群貪婪猙獰的惡狼。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仰仗著最後一絲固執的意誌力,苦苦支撐著。
這般技藝,若要單獨逃生,的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