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慌亂當中,兩名女子也嚇得花容失容,不知所措。
大夫方纔拜彆,李侍堯有力地靠在床邊,目光緩緩移向本身那重新被細心包紮過的腿,紅色的繃帶在昏黃燭光下顯得有些刺目。
大夫睡眼惺忪,倉猝間帶著藥箱趕來,見此景象,不由點頭感喟。
李侍堯輕咳一聲,突破屋內的喧鬨,嗓音略帶沙啞地開口,“今晚要不……就算了吧。”
李侍堯躺在榻上,心中忐忑,卻也隻能任由她們擺佈。
街頭巷尾,茶社酒坊,人們紛繁交頭接耳,議論著這令人咋舌的奇聞。
床幔後的旖旎風景,跟著燭火的騰躍若隱若現,似在歸納著一段隻屬於他們三人的纏綿傳奇,而這一夜,小院中的春意,怕是要濃得化不開了。
貳心中暗自叫苦,想起白日裡與夫人那場狠惡的辯論,至今仍心不足悸。
在這和順鄉的守勢下,李侍堯垂垂有些意亂情迷,可誰曾想,一時忘情,行動幅度稍大了些。
窗外,夜色愈發深沉,屋內,喘氣聲與低吟聲交叉,他們終是適應了這澎湃的情潮,共赴了這場巫山雲雨。
隨即,嬤嬤見機地退到房間外,悄悄掩上房門。
重新為李詩瑤包紮傷口時,嘴裡還嘟囔著:“大人,您這可得悠著點,腿傷未愈,可莫要再添新傷了。”
這座常日裡透著幾分持重與嚴肅的府邸,現在卻覆蓋在一片非常的氛圍當中。
在這含混的氛圍裡,李侍堯隻覺心底的那團火被垂垂撲滅,疼痛與怠倦仿若被拋到九霄雲外。
大人您也得諒解諒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如果完不成皇命,莫說大人您,就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恐怕也難有活路。”
俄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突破了這份沉寂,本來是乾隆犒賞的兩名女子,在嬤嬤的帶領下,嫋嫋婷婷地朝著李侍堯的房間走來。
身著紅裙的女子率先發難,她朱唇輕啟,聲音軟糯卻又透著不容回絕的果斷,“大人,你莫要推委,完不成聖旨,都要受懲罰,大人怎能因這點小傷就作罷?”
一時候,李侍堯的窘事成了都城百姓茶餘飯後的最好談資。
而李侍堯這樁糗事,仿若長了翅膀普通,一夜之間便傳遍了京師的大街冷巷。
可現在,嬌妻負氣而去,獨留他在這空落落的府邸,這突如其來的美妾,他現在恐怕是有“心”也無“力”消受了。
夜幕悄悄覆蓋了這座高雅的小院,屋內燭火搖擺,光影在牆壁上閒逛,似也在為即將產生的事而忐忑不安。
兩名女子輕移蓮步,緩緩靠近榻前,一個坐在榻邊,伸出柔荑般的手,悄悄為他解開衣衫領口,另一個則依偎在他身邊,吐氣如蘭,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著些柔情密意的話語。
“你傳聞了嗎?戶部侍郎李大人,昨夜但是鬨出了好大的動靜,說是一夜禦二女,成果呢,把自個兒的腿給弄折了,嘖嘖嘖。”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一邊喝著大碗茶,一邊眉飛色舞地向旁人報告著。
到了早晨,本就喧鬨的李府愈發溫馨得有些詭異,彷彿暴風雨到臨前的安好。
“可不是嘛,誰不曉得李侍郎和他家夫人結婚多年,一向相敬如賓,從未納妾,這下可好,這事兒一出,李家也好,納蘭家也罷,都成了都城的笑話咯。”中間一名老者撚著髯毛,點頭晃腦地擁戴著,眼中儘是戲謔與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