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本想回絕愉嬪的彈奏要求,但蕭雲卻開了口,“愉嬪娘娘還會彈曲呢!那從速談,我想聽?”
實在,愉嬪的曲子真的彈得不好嗎?並非如此,隻是她在乾隆心中毫無位置罷了!
其他嬪妃見狀,也都噤若寒蟬,不敢再上前演出了,畢竟,誰都不想落得和愉嬪一樣的了局,丟了臉麵。
忽而,曲調又轉為委宛婉轉,如泣如訴,彷彿在向乾隆傾訴著她的密意與眷戀。
那曲子初始,如潺潺溪流般輕柔委宛地流淌而出,一個個音符彷彿是靈動的小精靈,在氛圍中歡暢地騰躍著。
王朱紫就這般難堪地站在那邊,手足無措,這時,太後悄悄開口,意味性地犒賞了她一些金飾,這才稍稍減緩了那令人堵塞的氛圍。
起碼她另有犒賞可得,而愉嬪卻甚麼都冇有,還被皇上如此怒斥,這一對比,可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隨後,宴會上各種耍樂和戲曲演出輪番退場,一向持續到深夜,乾隆的生辰纔算美滿結束。
王朱紫本來因隻獲得太後的犒賞而心中有些不悅,可看到愉嬪這般遭受,她那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轉而心中一陣竊喜。
當他看到蕭雲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時,心中不由一緊,莫非雲兒妒忌了?乾隆可不想讓她心生不悅。
現在,愉嬪將那乞助的目光投向了太後,可太後又怎會在此時開口呢?她還盼望著藉助此次壽宴,能稍稍拉近與天子之間的間隔。
隨後,愉嬪又將目光轉向了乾隆,乾隆那平平的語氣,卻如寒冬的冷風般,讓愉嬪刹時感到陣陣寒意,隻聽他說道:“雲兒既然想看,你就彈吧!能博雲兒一笑也算是你的代價!”
乾隆眉頭微皺,還未等他開口迴應,愉嬪又接著說道:“就是當年我們定情的曲子呢。”
隨後,其他職位較低的嬪妃也紛繁退場,有彈奏著琴音嫋嫋的,有吹奏著簫聲委宛的,另有吟誦著詩句文采斐然的,各種美好的聲音交叉在一起,不斷於耳。
不得不說,王朱紫的確是多纔多藝,她的舞姿魅惑至極,她輕巧地舞動著,如同一隻素淨的胡蝶在花叢中翻飛,每一個行動都充滿了靈動與美好。
王朱紫的跳舞如夢幻泡影般結束了,可這難堪的一幕卻高聳地閃現在世人麵前——竟無人想起要給王朱紫犒賞。
但是,這些演出在乾隆眼中卻如過眼雲煙,無一能真正震驚他的心絃,倒是讓其他使臣們看得如癡如醉,連連讚歎大興後宮的各位娘娘真是才藝不凡。
她試圖用這首飽含密意的曲子勾起他們曾經的誇姣回想,但是,乾隆卻仿若置身事外,對她的彈奏毫無反應。
愉嬪悄悄地站在那兒,雙眸中儘是失落與哀傷,她那本來充滿等候的眼神,現在已垂垂暗淡無光,彷彿有一層陰雲覆蓋其上,她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著,疼痛難忍。
蕭雲的這番話,殺傷力或許並不較著,可那欺侮之意卻如利刃般深深刺痛了愉嬪的心。
蕭雲則挑釁地看著愉嬪,那眼神中彷彿充滿了戲謔與對勁,彷彿在說:“你能奈我何?”
那經心彈奏的曲子,如同她破裂的心普通,灑落一地,她的嘴角微微顫抖,強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忍著回了屬於她的位置。
可惜乾隆的目光始終逗留在蕭雲身上,對王朱紫的舞姿視而不見。
這簡簡樸單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愉嬪從一名嬪妃變成了一個隻能彈吹打曲的角色。